“那行，收下吧。”
“我说了，我不会……”
陆怀信把木盒盖打开，用两根手指捏起一颗黑色的丸子，在祝平反应过来之前，“嗖”一声扔到了他嘴里。
“臭老头，你想毒死我！”
陆怀信掐着祝平的下颌顺势一推，丸子顺着喉咙滚了下去，祝平干呕了两声，脸涨得通红。
“味道如何？”
祝平咳了两声，回想起口舌中匆匆滑过的味道，一抹苦笑浮上嘴角，“臭老头，你诈我！”
陆怀信转身，从架子床上拿来两套粗布衣裳，将散碎银子塞到袖子内衬的口袋里，又将木盒盖上掖在叠好的衣服里，将包袱皮牢牢地捆好，紧紧地打了个结。
他一手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祝平，一手将桌上的铜板拿起来放在祝平手上。
“走吧，该走了。”
明明知道离别在所难免，但这一刻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祝平还是忍不住地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日上三竿，隔壁院子里的人都醒了，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
曾经，这些声音伴随着他吃饭、睡觉、干活、修行，以后，这些声音将同他渐行渐远，尤其是……
可是，他想要变强。要变强，就得离开这里。
他咬了咬牙，将铜板塞到袖筒的口袋里，包袱背在肩膀上，默默地转身，往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住了，伫立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臭老头，胡子长了，该绞一绞了，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活久一点。”
说完，他抬脚跨过门槛，坚定地朝外走去。
在确认脚步声远离之后，陆怀信颓然坐下，看着空无一人的架子床，想起十年前那个呼吸急促的小孩，强绷着的情绪终于松懈，泪花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从他身后的阴影里闪出一个人。
“嗬！老匹夫落泪，母猪上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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