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姜俏有兼职，没办法陪着苏缱去跑舞美公司，早上出门前不放心地叮嘱苏缱好几次，“如果有人欺负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要是价格谈不下来，你也别硬谈，就先放着，等周一找主席汇报。”
简直是拿苏缱当小孩子看待，就差把几家公司的地图都画出来见交给她。
明明打扮好走出宿舍门口，脚步一迟疑，又想着把兼职推掉算了。
苏缱拿她没办法，直接撺掇她走下宿舍楼，“难得有个工资这么高的兼职赶紧去做，回来请我吃顿好的比较实际。”
最终，姜俏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苏缱回到宿舍，待到十点半才把东西收拾完，昨晚网上联系过几家公司，给出的价格全部超过两千，就只能寄希望于面谈能把价格压低些。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苏缱长舒一口气，果然那天预感没错，这真不是件好差事，还没出门她都能想象今天得跑多少路了，不禁有些后悔那天答应得太快。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
苏缱抬手拍了拍脸颊，希望运气好一点，跑两家公司就能成功！
然而……
按着本子上的公司地址一家家找过去，苏缱得到的答案几乎没什么差别。
“对不起，同学，你这个价格我们也很为难。”
“同学，要不省掉一些东西，这个价格还是可以再谈谈看的。”
“抱歉，我们也很想跟你们学校合作，但是总不能让我们赔太多吧？”
从最后一家公司出来时，苏缱气馁得走不动路，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要不是顾及形象，她真的很想仰天长叹，这是什么鬼任务啊！
在外面转了几趟公交车，迷路好几回，累得半死不活，却是白忙活一场。
十一点从学校出来，时间一晃就是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马路上渐渐热闹起来。
天边铺开晚霞，吹来的风有些凉，苏缱听见肚子咕噜噜地叫唤，寻思着吃完晚饭就回学校。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沿着路边往前走，记得刚才下车的公交站附近有几家小店，看起来还不错。
“苏小姐！”
熟悉的声音穿过车流声落进耳朵里，苏缱回头就看见朝着她跑来的小胖子，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的路边看到一辆商务车。
车内，霍祈川一只手撑在额角，眼神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听见苏缱喊了一声“霍哥哥”，这才回头看向她。
霍祈川笑了笑，“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
“我们学校要校庆了，整个校团委就我没有节目，没有工作，所以主席给我找了个任务。”
苏缱自然地坐到霍祈川身边，苦着一张小脸抱怨，“两千块预算找一个好的舞美，我跑了大半天，都没能找到物美价廉的。”
“两千块要一个好的舞美？苏小姐，你确定你不是被恶作剧了吗？”小胖子问。
“没办法，学校给学生活动的资金本来就不多，有大型活动都需要外联部去拉赞助，说是考验学生的社交能力。”
苏缱仔细看，才发现霍祈川脸上还有妆，“霍哥哥，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没事，我正好要去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吧，我……”
话说一半，苏缱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噜”一声，在封闭的车内，这声音格外清晰。
霍祈川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什么时候跟我还要这么客气了？”
“不是……”
见苏缱犹豫，霍祈川不禁有些不悦，“现在连跟我一起吃顿晚饭都不行？四爷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不是。”
“不是就跟我去吃饭。”
霍祈川看向司机，“开车。”
“霍少，那个……”
小胖子看一眼苏缱欲言又止，霍祈川明白他的意思，随口说：“跟她说一声，不去了。”
苏缱还在苦恼该怎么跟霍祈川解释她和四爷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霍祈川这一声交代。
冬天入夜很快，一会功夫，天空已经昏暗，马路华灯初上，灯光透过茶色玻璃落进车内，霍祈川隐在阴影里的侧脸显得尤为深邃。
苏缱看了他好几眼，还是没能说出她和四爷分手这件事，心想，别让霍哥哥担心吧。
晚间下班高峰期，原本只要十五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四十分钟才从拥挤的车队里开出来，进入购物城的地下停车场。
“霍少，我们先去公司还衣服，等会你们吃完跟我说一声，我们回来接你们。”
“你们不一起吗？”苏缱问。
“不了，这些衣服急着要，我们得回去。”
目送车子绕出去后，霍祈川抬手戴上口罩，“我们坐电梯上去，这里有一家新开的餐厅，据说味道还不错。”
“嗯。”
以前霍祈川就有这种习惯，哪个地方新开了一家店，他都会先去试吃，能过得了他这一关，才会带上苏缱一起过来。
此时跟在他的身后，苏缱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是跟他一起，就算吃大排档都跟吃满汉全席似的让人期待。
可……空落落的心，提醒着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缱低下头，抬手捂住心脏位置，怅然地想起，貌似没以前那么雀跃了，反而还有些抵触，这是为什么？
电梯门打开，霍祈川率先走出去，回头见苏缱还愣着，“缱缱。”
苏缱抬头，这才发现电梯门要关上，急忙摁下开门键，跑到霍祈川身边，脑袋挨了一记轻敲。
“坐电梯还发呆，脑瓜子里都装着什么？”霍祈川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还是肚子饿到发蒙了？”
“我才没那么没出息……”
苏缱的小声嘟囔，在霍祈川听来却是莫名的可爱，“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出息的女孩，有我这样的明星哄着你一起吃饭，你还一脸不乐意。”
说着，他抬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缱缱，你真的长大了，以前知道出来吃好吃的，你都会开心得像个孩子，现在淡定多了。”
霍祈川说不出好坏，只是有些失落，很快又露出笑容，“走吧，今天霍哥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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