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让七叔公夫妻捶胸顿足——又损失一大笔银子。
镖局的马车比普通马车坐起来舒适许多,白天赶路,说是吃干粮,其实只是在马车内用膳食,一些方便在马车内吃用的膳食,肉包子配坛肉汤,或者馒头配卤肉吃,再不济,每个人都能分到二枚鸡蛋。
早上起来,镖局的人已经打点好一天的伙食。
“阿禾,多吃点吧?”
谢禾自己吃完小半碗肉粥,不肯再吃,铁全贵担忧不已,耐心地劝她多吃些。
她情况好不容易好转,不能长念还没醒来,谢禾就先病倒。
谢禾拒铁全贵递过来的小碗,她真的吃不下。
“爹,娘饱了,就不吃吧。娘饿了,自己会说。娘又不是银枝、银雪,哪需爹来劝。”银树坐在一边,淡定的地吃着手中的馒头配卤肉,时不时喝口肉汤,吃得二颊鼓鼓,吃得正香,他没有劝娘。
他知道,劝没有用,得娘自己想明白才有用。
像银枝、银雪,强迫他们没有用,得他们自己愿意,接受。
谢禾听到儿子提到银枝、银雪,她想起去年,他们兄妹被掳回来,当时长念不在,兄妹俩听到能要找长念,对吃就很积极。
看来,她真的比不过二个孩子。
二个孩子尚能为了找长念,能听话大口吃肉,轮到她,她却不如二个孩子像得通透。
只有正常吃食,才有力气去帮闺女。
“半……半。”
谢禾提出要添粥。
谢禾的吃食还是软绵类的食物,镖局那边一并点打好。
一锅肉粥配一锅炖上好几个时辰的软肉。
谢禾要吃,铁全贵自然欢喜,替谢禾盛些,三人一辆马车,马车活动空间很大,走的是官道,马车快速平稳的往前行驶。
都是村里的熟悉人,大家一起,到达灵山观时,精神力还不错,尤其随行的几个孩子,不见疲惫,精力饱满,第一次出远门的他们显得事事好奇。
“六奶奶。”
“朱叔,秀洪婶。”
和谢德峰夫妻等在灵山观大门前的银枝、银雪,远远看见六奶奶他们,惊喜飞扑过去。
银雪奔向朱泉夫妻俩,银枝奔向六奶奶。
六奶奶、秀洪分别抱起他们,问他们乖不乖,有没有听话,兄妹俩开心地回答,答完才下来,奔向银树,铁大山,一个一个的给人抱。
“爹,漂亮婶婶。”
面前自己的爹娘时,兄妹俩口吻平淡许多,或者还记得铁全贵不让他们跟姐姐走的事情,或者,他们原本对铁全贵夫妻就是这样的态度。
“哎。”
铁全贵夫妻应一声。见他们兄妹比起在家时黑了,瘦了,显得更矮小,胜在活力满满,看到兄妹俩好好的,众人稍微放下心。
“六婶,阿泉,秀洪,村长,全贵、阿禾,大哥,二哥,各位叔伯大哥大姑。”谢德峰夫妻上前和众人打招呼,并在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准确认出谢粮兄弟和全贵夫妻。
在外人面前,谢德峰和谢粮他们是亲兄弟。
“三弟,三弟妹。”谢粮兄弟同样熟络地和谢德峰夫妻打招呼,谢文琪兄妹则叫三叔,三婶。
在谢德峰夫妻带领下进去灵山观后一个偏静客院里。
客院有二十间客房,自由分配。
六奶奶他们担忧长念,顾不上放行李,直接去看长念。
长念并不在客院中,而是在一处独立的楼阁中。
室内一张宽而长的炕铺被一张折叠起来的棉被子一分为二,一边是长念,一边是太叔延。
长念这边炕上放置不少孩子的玩具,用具,还有小枕头,小被子,银枝、银雪的用品,显然,他们和长念睡在一起。
“嘘。轻些。”刚进门,众人被银枝银雪的嘘声阻止说话声,大家全安静下来,一一走进去。
“不能说话,吵姐姐。”银雪小声叮咛着众人,“不然,姐姐贪睡,她不想起来。”
这说辞,是谢德峰夫妻说出来对二小只解释,为什么姐姐还不醒来的回答。
长念养伤那段时间,喝药,睡眠时间比平时多,他们兄妹平和接受谢德峰夫妻这说法,以为,姐姐只是累了,她睡够就会醒来。
这段时间,长念没有醒,兄妹俩没有哭,没有闹,除了姐姐没有醒来陪他们说话,陪他们玩,他们觉得和平时没有什么二样。
他们还是和姐姐在一起。
三姐弟还是住在一起,七只狗狗一起,嗯,还多一个三十大哥。
看着银枝、银雪兄妹俩一脸认真的模样,众人心中微酸,怕是银枝、银雪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醒来,如果真不醒,会意味什么。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好,我们不吵。”六奶奶压低声音,答应银雪。
银雪放行,众人进入屋里。
虽是六月天,但是一进屋,觉得屋里的温度好低,觉得阴凉阴凉的,众人不由心头打颤。
长念睡在炕床上,身上覆盖簿被子,呼吸绵长,安静的睡在床上,与她平时睡觉没什么二样。
只是,谁都叫不醒她。
银枝、银雪兄妹俩自动脱鞋,自己爬上炕,坐在长念身边,兄妹俩各自拿起旁边一股黑色,绿豆般大的绳子绑上炕上小木人玩。
绑好,解开。
反复重复这个动作,不过大家不在意兄妹俩这种举动。
这时,说来也奇怪,上一息明明是阴凉阴凉的,当兄妹俩坐在长念身边时,屋子立刻变得正常起来,还觉得有些闷热。
六奶奶上前,摸摸长念的额头和手,和上次背泥晕倒开始时,体温,呼吸,什么都正常。
就是不醒。
“长念,该起来了,跟六奶奶回家。”六奶奶顺着长念额前的发际线,把她的头发往头顶顺和她说着话,“你看,你爹,你娘,银树,你三位舅舅,你三舅母全在这,别贪玩,快点回来……”
六奶奶温和地说着话,和长念说过这里日子山中村的种种,如家里的辣子能摘了,狗长大了。
家长里短,说上半个时辰。
他们亦一一叫长念的名字,长念始终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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