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就是狗，喜欢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于是在众人强烈反对下小黑狗改名——砚台。
深夜人静，铁全贵把谢禾抱到长念房间，让她坐靠在大闺女身边，自己陪坐在妻子身边，银枝、银雪二个挤在长念另一边，对铁全贵夫妻始终有些排斥，若不是长念在此，他们不会近铁全贵夫妻。
一家人终于能独处，说说话。
“娘。”
长念用未受伤的手轻轻握着谢禾的手，侧脸看着身边仍然年轻美丽的女子，岁月在她身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除了身子不能动弹，一切安好。
“念……”
谢禾轻轻唤着自己大闺女，吐词不清晰，但能听见她叫闺女的名字，她深爱着自己四个儿女，如今回来三个，她很满足，他日找回银树，他们一家子真的团圆了。
原本银雪在给她的兔宝宝换衣衫，突然她想到什么，现在找到姐姐，万事大吉的银雪再次对上谢禾，睁着大眼睛，她终于记起来，她见过这位漂亮婶婶。
“漂亮婶婶，兔子。”
“嗯，漂亮婶婶。”银枝也托住自己脑袋承在小膝盖上，盯着谢禾看，他记得，他和妹妹追兔子，见过这个人。
长念既心酸又好笑告诉他们，“不是漂亮婶婶，是娘。爹和娘回来，这是娘，以后得叫娘。”
“不要。”
兄妹俩一致摇头，他们不要漂亮婶婶变成娘，娘不是好东西。兄妹俩能没有感情，随众人意愿叫铁全贵一声爹，那是因为他们心中始终把面前这个叫爹的人，当成一个不相关的人。
但是，漂亮婶婶，他们有好感。
长念和铁全贵夫妻既心酸又无奈地笑了，没有急于纠正兄妹俩。
时间会改变一切。
长念看向频频抹泪的便宜老爹，她爹变得爱哭，“爹，银枝、银雪在相爷府遇到娘时，我在锦园见过你，我以为我认错人。现在想想，没有。当时你挑着一担红实匆忙走过。”
“嗯，后来，你娘在空灵寺看到你们姐弟挂在祈愿树上的愿签，可惜当时我不认字，你娘又不能说，不然我们也不会晚回这么久，你们姐弟不会……”
当时他回来听到他的至亲联合人贩子把自己四个儿女拐走，他想砍死他们的心都有。
“爹，过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那些人以后和我们再无关系。”
铁家，她再不想和他们搭上任何关系。
曾经以为，铁全康是好的。
他自私了些，本性不算太坏。
没想到，偏偏是他参考其中，反倒是叫嚣张得厉害，以往欺她姐弟最厉害的铁小珠没有参与。
“嗯。再无关系。以后是生是死，和我们无关！”铁全贵恨透他的家人。他的至亲，花着他的血汗银子，却一次又一次推他的儿女去死。
“姐姐，为什么，公的狗狗，不能叫，美姑娘？”银雪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她被笑了，表示很不开心。
美姑娘很好叫，又特别，为什么不能叫美姑娘？
银枝一脸求解看向长念。
“我们人，有男性，如银枝、银树、大山哥，朱叔、二爷爷，小时候叫男娃，长大叫男人、汉子、爷爷；有女性，如银雪、杏儿、大丫姐，秀洪婶，六奶奶，小时候叫女娃，长大叫姑娘、女人、奶奶。狗狗和人的一样，像七尾凤、甜宝相当于银雪，是个女娃子；墨汁、砚台相当于银枝，是个男娃子，把一个男娃子叫美姑娘，你们觉得好吗？”
像往常一样，长念用银枝、银雪能理解的话语告诉他们，为什么公的狗狗不能叫美姑娘。
“不好。”这回小家伙摇摇头。
“为什么，七尾凤，有狗宝宝？为什么，墨汁是爹？”好奇宝宝好奇起来，好多问题。
“七尾凤已经长大，变成大姑娘，和墨汁结成夫妻，所以他们就有狗宝宝；墨汁是男的，所以它是爹。就像爹和娘，成亲结成夫妻后才有我们四个儿女……”
铁全贵和谢禾倾听着大闺女和二个小的对话，心中升起吾家有女已长大的感叹，昔日处处要他们夫妻照顾的大闺女，如今能独当一面，把二个小的照顾很好。
二个小的，不明白的地方，大闺女会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语去解释为什么。
夫妻里心中有着欣然，更多的是酸涩和遗憾，他们夫妻在儿女人生中缺失四年，这四年正是银枝、银雪从会坐到记事的年纪。
四年间，他们全心全意记住的，依赖的，只有姐姐。
“姐姐，我饿。要吃肉。”银雪坐不了多久开始喊饿，对于姐姐的话，她听不懂。
“银雪你等等，爹出去给你端进来。”听到闺女饿，铁全贵顾不上感吧、伤感，连连下炕，去厨房给闺女张劳吃的。
现在的铁全贵恨不得满足儿女一切要求，好让自己弥补四年的空白。
之前，六婶提醒过他，银枝、银雪要吃些夜食才睡，去燕都，保留下来的习惯。
厨房，铁大妮在忙碌收拾着碗筷，见铁全贵进来，问道，“三弟，是不是银雪饿了？”
“是啊。嚷着要吃肉。”
闺女能吃，是好事，把瘦下去的肉，养回来。
“那个锅，六婶一直备着呢。整锅端过去。肉焖得很软，阿禾也能吃些。”这一锅酱骨，从长念他们回来，六婶就开始张劳，“解腻青菜汤，一并端过去。”
“不用备饭吗？”铁全贵看着大锅里的骨头，没有看到米饭，也没有看到粥。
“不用。你等等，我烫碗青菜，六婶已经备好的，一会你回头端盆水给他们净手。”
铁大妮起火烧水，水一开，把洗好的空心菜倒下去，一断青，就捞起，用晾凉的开水冲洗冷却，再把空心菜的水分抓掉，这样的空心菜会比炒的爽脆许多，装在大碗，一起放在托盘上，让铁全贵端走。
温水都备好。
“快点端过去。”铁大妮见铁全贵还愣着，催促道。
大锅里是猪大骨，一条筒骨砍成二段，下锅炖，兄妹俩吃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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