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也变得冷冰冰的。
“九儿……”顾言此刻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他只好将初九搂在怀中，小心地守护着她。
初九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煎熬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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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亮，太阳渐渐爬到正当空。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初志辰的声音：“小九，妈她……”
他急匆匆跑过来，因为奔跑妖孽一样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红润，少了平时的玩世不羁，多了一点憔悴之色。
“哥，妈还在抢救中！”初九看到初志辰，眼窝顿时红了一圈。
“嗯。”初志辰应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他的心情比初九还要复杂。一直以来那么疼爱自己的妈妈，突然间变成了自己的小姨，而自己认为去死的阿姨，变成了自己的亲生妈妈。
真相太残酷，他还没准备好如何整理这段亲情，结果今天就发生了这一点事情。初宝盈，都是该死的初宝盈！
“初宝盈呢？”初志辰脸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暂时没空处置她，所以暂时送到张东那边去了。”顾言简单回答。
“嗯，我知道了。”初志辰说完，再次沉默。
顾言也不说话，初九闷着头眼含热泪，有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悄悄地抹了抹眼泪，继续沉默着等待。
气氛，因此变得沉寂，安静地有些可怕。
时间，就在等待中分秒流逝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初九让顾言扶着，和初志辰急忙迎上去。
“医生，我妈他——”初志辰的声音有点哑了。
“病人的情况很糟糕，伤到了神经，可能变成植物人，也可能随时病危。”医生摇了摇头，然后正式给初志辰和初九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并且让他们早作准备。
“妈——”初九双腿一软差点瘫倒。
顾言及时扶住了她，担心地将她搂在怀里：“九儿，你答应过我的，为了孩子们，也要坚强，要挺住！”
“我知道，我只是……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病危通知书，我……”初九有点傻了，除了哭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来签吧。”初志辰眼圈微微发红，他将病危通知书抢过来，拿起笔的时候却因为手在颤抖，笔脱落掉在了地上。
“咣当——”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初九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被落地的钢笔击中，除了痛还是痛。尤其是看着初志辰手中拿着的病危通知书，她觉得那不是一张纸，而是唐意的命。
只要签了字，唐意就活不成了。
“哥，别签，别——”初九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小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好，我先不签。”初志辰将钢笔从地上捡起来，捏着病危通知书的手颤抖了两下，然后将纸折叠起来，放进口袋里。
初九这才松口气，等回过神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
“回去擦擦吧，小心感冒着凉。”顾言担心地说。
“我没事，没事……”初九打算留下来，等着医生将唐意送到重症监护病房，打算继续守护。
“为了孩子想想。你感冒了，他们还怎么吃奶？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刚出生，就吃奶粉？孩子就是小树苗，小的时候不打好根基，长大了怎么办？不管是煜煜或者阳阳，有一个身体不好总是病歪歪的，你忍心？”顾言只好再次使出儿子这两张王牌。
初九听得打了个哆嗦：“好，我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来陪妈妈。”
“去吧，我会守着妈。”初志辰揉了揉初九的脑袋，然后温柔地为她擦掉眼泪，“别哭，坐月子的时候哭，对眼睛不好，伤神伤身，也影响孩子。”
“嗯，不哭。”初九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了泪水。
然后，她被顾言扶着，小心翼翼地回到了病房。房间里，煜煜和阳阳正香甜地睡着，管家正在尽职尽责地守护。
“他们醒过，闹过吗？”顾言将初九扶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才询问管家。
“没有，一直在睡。小孩子正是能睡的时候，睡觉是在促进大脑发育，不会有事的。”管家急忙回答。
“嗯。食物带来了吗？”顾言又问。
“带来了。因为夫人只能吃流食，所以带来了猪脚汤，油已经撇干净了，还准备了清淡的白粥。”管家这次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拿过来。
顾言将床调整好坐着的角度，然后将餐桌板移到了初九身前，并从管家手里接过汤和白粥，放在桌子上。
“趁热吃，补充好营养，身体才能更快恢复，宝宝才吃得饱，长得白白胖胖的。”顾言试了试汤的温度，然后用汤匙盛了一勺，送到初九的嘴边。
初九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为了孩子，她还是张口喝汤。
一会儿工夫，她就将满满一碗汤都喝光了。顾言又拿起白粥，虽然有点稀，但是闻闻味道应该是用鸡汤煮的，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温度刚好，必须都喝了。”顾言说完发现初九皱眉，急忙耐心解释，“稀粥，一碗我还怕你不够吃，会饿呢。”
“好吧。”初九看了看，的确是稀粥，还不如平时她煮白粥的一半粘稠。
初九将白粥接过来，三两口就喝掉了。
胃里有了暖暖的东西，她好像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可是不一会儿，她的脸色就有点不对，脑门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顾言发现初九的异样，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想方便。”初九满脸尴尬。
“好。”顾言转身支走了管家，又亲自将房门上了锁，才会到床边。他看着初九又羞又急，嘴角不觉勾起来：“害羞什么？老夫老妻，你身上我那里没看过？你的那里，我没少帮你洗呢。”
“但是，这是方便啊，人家难为情不可以啊？”初九娇嗔。
顾言眼见初九有点生气的苗头，立刻收敛态度，将棉被掀开，然后引导初九利用尿管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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