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思念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来接我回家，或者哪怕来看看我，抱抱我也好啊！可我等了一个又一个夜晚，直到梦碎了，再拾起来黏上，然后再碎掉……”初九脑袋再往顾言的胸前靠了靠，泪水已经染湿了顾言的衣襟。
顾言拥着她的手臂不由得缩紧了一些。
他知道这个时候初九需要靠着诉说来发泄，缓解内心的伤痛和打击。所以他默默地听，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制止她的哭泣，而是选择做他的听众，并且为她擦去全部的泪水。
“可是现在，我……”初九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顾言，“我决定了，如果妈妈可以挺过来，我会做个孝顺的女儿。过去的，就都过去吧，忘了就好。”
“嗯。”顾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也会原谅她对不对？”初九殷切地看着顾言。
“嗯。”犹豫了一秒，顾言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谢谢。”初九眼睛里流露出感谢的光泽，再加上点点泪光，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顾言目光闪烁了两下，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初九的额头，随后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哭了，乖。刚刚宝宝醒了，饿了想吃奶。但是你没醒，我把他们哄睡着了。现在，可以抱孩子们喂奶了吗？”
“……嗯。”初九听到喂奶，脸红地点点头。
顾言转身走到婴儿床边，先将老大煜煜抱起来，送到了初九的怀里。初九接过来，煜煜就醒了，闭着眼睛下意识抓住了她胸口的衣襟。
“我们的煜煜饿了，心急了？”初九甜美地笑，然后看了一下房门是关着的，她才急忙解开衣襟，喂煜煜吃奶。
“哇哇——”阳阳突然大哭起来。
顾言急忙跑回到婴儿床边，将阳阳抱起来，心疼地哄着：“阳阳乖，哥哥在吃奶。等哥哥吃饱了，我们再吃好不好？”
“哇哇——”
阳阳哭得更厉害了。
初九听到阳阳的哭声，心疼得不得了：“哎呀，你真笨。你抱着阳阳过来，他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吃啊！”
“对哦！”顾言眼前一亮。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阳阳走过来，结果刚把阳阳抱到初九身前，自己的眼睛就直了。自从初九怀孕以来，他就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
平时亲吻都要他的命，所以根本就不敢摸初九一下。
今天这样猝不及防看到，视觉上的刺激，差点让顾言失控。
“怎么了？”初九疑惑地看着呆住的顾言。
“没什么。”顾言压下心头的火焰，帮着阳阳吃到了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两个儿子一起吃奶的画面，竟然内心深处浮现出强烈的嫉妒。
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居然连儿子的醋都开始吃？！
“怎么感觉奶水不多，孩子能吃饱吗？”初九看着煜煜和阳阳吃了会儿奶，忽然担忧地皱起眉头，有点着急。
“医生说了，头三天奶水肯定不多。让煜煜和阳阳多吃几次，慢慢就好了。你也别担心，我让管家找Any制定月子餐单了，除了补充你的营养之外，还会多给你做下奶的食物，保证让你恢复好身体，也会把煜煜和阳阳喂得白白胖胖的。”顾言提到孩子，声音很温柔，充满了慈父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初九听到是医生说的，再听到顾言早就有所安排，一颗心立刻放回到了肚子里，“言，等一会儿宝宝吃饱了，哄他们睡下，你陪我去手术室吧。我，我想守着妈妈。”
“好。”顾言看着初九，目露担忧之色，“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不好的结果，你必须坚强。”
他真担心唐意出点什么事，初九会挺不住。
所以还是给她打个预防针，最好再——
“想想煜煜和阳阳，你也必须坚强。”顾言将目光落在煜煜和阳阳身上，心中暗自感慨幸好有这两个小家伙。
否则，他真的担心初九会崩溃。
“放心，为了孩子们，我也会停住的。不过，不得到最后，我不想放弃。我还是希望妈妈……可以抢救过来。”初九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目光果然坚定起来，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一会儿，初九把两个孩子都哄睡着了，披上件外套，打算下床。但是却尴尬地发现，尿管还没拿下来。
“言，我……”初九面红耳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想去洗手间？”顾言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蛋，再看她不断往身下扫的视线，一不小心就会错了意。
“不是啦，是我这样，怎么出去？”初九娇嗔了一句，感觉脸蛋上火辣辣的烫。
“带着尿管是可以走路的，把尿袋提着就行了。”顾言恍然大悟。
“可是，那多尴尬啊？”初九猛地摇头。
“披着我的外套吧，这样就看不到了。”顾言笑着揉了揉初九的头，然后扶她下床，“医生也建议你多走动走动，排排气。说气都排出去了，才可以吃饭。”
“嗯。”初九认真地点点头。
顾言给她穿上柔软温暖的棉拖鞋，然后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初九娇小的身上。
他宽大的外套不但将她温暖地保护起来，甚至也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完全掩藏。至于尿袋，刚好被遮掩到，只要不靠近，完全看不到。
“终于解决了，我们走吧。”初九握紧了顾言的手，另一只手藏在西装下，拿着尿袋。
他们两个离开病房，顾言交代了保镖几句，然后扶着初九在走廊里像散步一样的慢慢走。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门外站着几个黑衣保镖。
初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被顾言强行带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刚好这里可以看到手术室的情况，在沙发上还可以坐着或者躺着休息。
顾言不放心，又让保镖取来一条厚厚的毛毯，给初九盖好。
初九抓着顾言的手，跟着手术室大大的玻璃窗，不住往里面张望，目光看起来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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