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紫怡朝着莫雨棠挤眉弄眼，抵在她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声。
莫雨棠听了，也是直接笑出了声。
杨帆和老妇人都算是高手，耳力惊人，能够清楚地听到这两个女孩子的耳语。
杨帆回头，看了郭紫怡一眼，迎来的是一个俏皮狡黠的笑。
她刚才说的是：“师父装嫩被发现了。”
杨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老妇人，直接说出了事实：“一万多吧，具体我也忘了，太久了。”
万年太久，长到他都模糊了自己的年龄记忆，反正他永远能够保持着年轻人的模样，寿元绵延不止。
听到杨帆实诚的回答，老妇人也吓得一愣，默默地点点头。
她把杨帆当做了某个不出世的高人，也不方便再多问。
当然，她也不敢再自称老婆子了，毕竟杨帆的年纪摆在了前头。
“杨帆，直接过去？”莫雨棠出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问道。
“走，你……”杨帆看着老妇人，突然语气停滞了一下。
“我是灭妖们第三十代掌门，叫我素婆就好。”对方意识到杨帆的语塞，接话道。
和蜀山有点类似，灭妖门也隐匿于尘世中，基本与外界没有太大的交流。与蜀山被迫关闭山门不同的是，他们是主动避世。
因此，灭妖门所在地的隐蔽程度，也不会比蜀山差多少。
如果没有灭妖门的弟子带领，他们是绝对摸索不到地方的。
他们说定了这件事，就打算直接前往。
素婆一收手，撤回了压制在后头几个混混身上的威压。
他们发出一声惊恐的声音，就打算逃跑。
素婆的威压又再一次重新降临，如一座大山般落在了他们身上。
她转过身，看着杨帆他们，示意他们自己处理了这件事。
“这几个……可不是定住这么简单。”左清清提起青溟剑，直接走到了那几个混混身边。
青溟剑出鞘，剑锋闪着寒光，她拿起剑，气愤地瞪着那几个人，暗示性地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自小生长在蜀山，左清清又是清羽道人亲手教授的，剑法流畅，在空中划过一道锋利的轮廓，还是相当唬人的。
他们果然被吓了一跳，一双双眼盯着那一柄长剑。
左清清轻柔地笑了笑，手中的剑缓缓地落到了他们的脖颈处。
伴随着几声惊叫声，他们惊恐地注视着左清清的动作。
青溟剑在他们的脖子上隔开了一道不大的血痕，又落回了左清清的手中。
“滚吧。”左清清冷哼一声，眨了眨眼说道。
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很难面不改色地取人性命。
这很明显地，放过了他们。
几个人都磕头道谢时，杨帆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一挥手，几道真气打在他们身上。
“啊！”好几声惨叫声爆发出来，那几个异能者当场昏厥倒地，只余下那个最开始的西国青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你做了什么？”莫雨棠疑惑地反问道。
“没什么，废了他们的灵根而已。”杨帆随意地拍拍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异能者本来就是改造修士的灵根而产生的，失去了灵根，异能也自然而然地消失，成为普通人。
……
灭妖门处在一片阴暗潮湿的地带，湿漉漉的地面上，各种古怪的虫类爬行着。
左清清几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行，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有点畏惧。
说起来好笑，她们面对妖兽时，都能够毫不畏惧，却能被几条小虫子吓坏了。
“师父！”郭紫怡面色微变，一双漂亮的杏眸死死地盯着一旁叶子上的一条丑陋肥硕的虫子，惊呼出声。
她在惊吓之下，一道真气顺着指尖震荡而出，直接砸在了那条虫子身上。
顷刻间，那条虫子化成了粉末。
打头一回，见到运用真气对付一条小虫子的修士。
杨帆无奈地看着畏畏缩缩的她们，非常得不理解。
“它还没你手指大，有什么好怕的？”杨帆有点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郭紫怡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硬是反驳道：“我不怕，我只是觉得它恶心。”
被她这一句呛住了，杨帆无语，没有再跟她争论。
素婆一抬手，一柄遍体莹蓝的剑出现在她的手里，剑锋凌厉，阵势不小，看着并不比蜀山至宝青溟剑差。
她握剑，运起全身的真气，一道剑气破空而出，直接拦腰斩断了前头的各类杂草枯木。
伴随着一声声极大的响动，他们的前头显现出一条宽敞的大道，直通向远方。
“请吧，各位。”素婆收起剑，敛了敛不太平静的气息，说道。
杨帆扫过她一眼，一眼就看出素婆身上极度紊乱的气息，很明显是战斗之后遗留下来的祸根。
这种内伤相当隐蔽，如果不是素婆动了真气，杨帆都未必能够看得出来。
素婆勉强地朝着他们慈和地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路，直接强硬地压制下周身紊乱的真气。
杨帆一翻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小瓶丹药，态度随意地抛给了素婆。
帮人帮到底。
面对素婆疑惑的眼神，杨帆懒洋洋地解释道：“丹药，调息的。”
素婆感激地点点头，没有推脱，直接拧开药瓶，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很明显品质极优。
她惊讶地看了看，直接咽下了一颗。
顿时一股暖流涌遍了她的全身，缓缓地修复隐秘的内伤。
自从灵气稀薄，各门派没落之后，她已经很少能够看到品质优异的丹药了。
服丹药后，素婆的精神状态瞬间恍然一新，花白的头发都出现了一半黑。
“谢谢。”素婆转过头，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五官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漂亮。
枯寂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
他们一往前走，就听到一阵野兽的嘶吼声。
旁边浓密的树林中，攀附而出一只山猿状的妖兽，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吼叫声。
山猿遍体通黑，身上覆着亮晶晶的鳞片，看着相当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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