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帆看着她，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这老妇人是一个天元境的修士，气息收敛得还挺彻底。
如果不是杨帆的感官能力惊人，他确实很难发现这么一件事。
从他们一走下飞机，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就一直没有断过，没有敌意，但绝对为了某种目的而来。
不清楚她的本意是什么，这一伙人应该也跟她没有关系，但这一次出手却绝对是故意的。
她想要在他们面前露露脸，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且……是冲着左清清来的。
那老妇人诧异地看向杨帆，目光闪烁了一下，一张老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带着被人戳破后的窘迫。
老妇人错愕地看向杨帆，皱了皱眉，惊疑地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她以为在场就就这个蜀山传人小姑娘修为最高，现在看来，这个人才更加深不可测，根本看不透。
“直接说你的目的。”杨帆无所谓地说道，态度相当爽快随意。
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这人对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很明显是有所求才跟踪过来。
那老妇人纠结了一下，她犹豫的目光落在了左清清身上。
左清清也只是个久不出蜀山的小姑娘而已，心软是正常的。
她也清清爽爽地一笑，眨了眨眼，轻柔地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哦。”
老妇人踌躇地叹了一口气，整张脸都松弛了下来，仿佛刚才的笑容都是硬撑出来。
“小姑娘，你是蜀山传人，应该知道灭妖门吧？”老妇人抹了一把浑浊的老眼，注视着左清清，问道。
“灭妖门？”左清清迷茫地想了想，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古久门派的信息。
一提起这个名字，杨帆的目光微动，倒是有点印象。
几千年前，灵力旺盛，修炼兴盛，妖兽猖獗，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门派，专门屠杀妖兽而来，算是一个比较正派的门派。
但……他们行事为人也相当极端，甚至称得上嚣张狂妄，也是在昊天仙门的强大压迫下，能够好好生存下来的一个门派。
毕竟，师父那老头子的个性独特，他就喜欢这么嚣张的门派，所以手下留情，放了他们一马。
在灵力衰微的现在，还能听到一个古老门派的存在，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杨帆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兴了点兴趣。
“以屠妖兽为己任。”老妇人一提起这个职责，一双眼泪光闪闪，相当激动。
她这一提，左清清这才想了起来。
这个隐藏在古籍之中的门派，因行事嚣张而闻名于世。
“那您找我做什么？”左清清疑惑地看着老婆婆，反问道。
“她不是在找你，是在找蜀山。”杨帆毫不迟疑，想也不想地给出了结论。
又一次被猜中了想法，老妇人惊疑不定地看向杨帆，点点头，说道：“对，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蜀山的所在，只是巧合地遇上了这位小姑娘才感觉到希望。”
老妇人脸色颓废，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惊慌和憔悴之中，现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迟滞的状态。
“你可能不知道，灭妖门囚禁了很多妖兽，上万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她叹了一口气，神色哀切。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了，这上万年来从未发生过的意外，应该恰好就发生了。
郭紫怡看向杨帆，灵动的眼里浮出了疑惑，正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既然是灭妖门，为什么不把妖兽屠杀，而要囚禁起来？
接下来就听到了老妇人的解释。
“囚禁妖兽，是我们实在没有灭杀它们的能力，所以用祖传秘法囚禁在禁地中。”
她脸色沧桑，幽幽地说道：“而因为这几千年来的突变，我们灭妖门中早已经没有神游境的高手了，已经……几千年未出过神游境了。”
此话一出，杨帆赞同地微微点头。
在这个灵气稀薄的下界，已经不太可能出现神游境的高手了。
“就在一个月前，禁地松动，妖兽闯出，而我门中弟子被屠杀了尽七成!老婆子我只是个天元境，连一战的能力都没有！”
老妇人老泪纵横，眼泪不停地滴落在枯黄的脸上，发出了微哑的声音。
几人都有些局促，看着她落泪不止。
老妇人猛地抬起头，泪光闪烁地看着左清清，说道：“小姑娘，请蜀山一定要帮帮老婆子，我……我给你跪下了。”
“求你们帮帮我吧！灭妖门上下几千号弟子，决不能再有闪失!”她将目光投向了杨帆，满脸悲伤。
她是个聪明人，很清楚在场谁是说话决定的那一个。
左清清难以拒绝这样的要求，眼看着老婆婆就要双膝下跪，赶紧给扶了起来。
她满脸纠结，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杨帆，眼神闪烁。
蜀山根本拿不出修士来镇压神游境的妖兽。
整个蜀山，也只剩下清羽道人是神游境的修士。
但左清清莫名对杨帆有一种信任感。
杨帆沉吟了片刻，心里已经将利弊关系清算了一遍。
灭妖门的炼器手段是一流的，可惜早已经隐退。
帮他们杀妖兽，一群神游境的妖兽刚好够格让他练练手。
而且……他刚好缺一把好点的剑。
杨帆点点头，沉静地看着对方，说道：“我可以帮忙，并且能够保证灭杀了它们。”
他的语气相当自信，透着股让人不容置疑的气势。
他停顿了一下，见那老妇人正色地看着自己，继续说道：“但我有个条件，我需要灭妖门的一把剑，可以吧？”
那老妇人深究的目光落在杨帆身上，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这世道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互赢的事情，杨帆如果无偿帮助，反而会让整个灭妖门感到不安。
她收起了刚才悲伤的神色，一脸郑重地看着杨帆，问道：“我能问一下，您……您的真实年纪吗？”
杨帆看着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但清楚地知道灭妖门，而且还能够知道灭剑门的炼剑一绝，这人绝对不可能是表面上的那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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