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嬷嬷本就是极为注重礼法的人,很是赏识顾凝玉的气度做派,好在这次顾凝玉也没有让她失望,没有对后院几位美人表现出妒忌之心。
她不知道的是,顾凝玉根本就没有将几个人放在心上,虽然不知道司徒昱修怎么想,但是顾凝玉却很清楚,司徒昱修这个倔脾气,绝对不会允许皇后塞给他的人在王府里面整出什么幺蛾子。
年嬷嬷将自己整理的三位美人的资料放好,便赶到方美人的小院里,提脚进了内屋:“方姑娘,王妃说了,今夜您等着王爷来用晚膳,且要小心注意些地方,容老奴为您讲解。”
方美人的模样生得清冷,见到年嬷嬷来了,也没有多欢欣雀跃,按照王府的规矩,新年必须得穿喜庆的眼色,方美人原是适合素色衣裳的脸蛋,这时在浓红的衬托下也别有一番风韵。
“王爷要来?来便来吧,有什么好忌讳的,王爷也逃不脱一个世俗礼字,我若是按照规矩来,他也没有什么不满了。”
年嬷嬷难得语塞,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年嬷嬷便又说道:“姑娘说得是,不过府中还有些规矩,和别处不同,老奴担心姑娘会行差踏错,为您说上一说,便不会有大碍了。”
方美人这才妥协地点了点头:“那您便说吧,老嬷嬷,辛苦您走这一趟了,年前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待会我让人送您一些。”
到了王府却还是说着皇后娘娘,年嬷嬷心中还是摇了摇头,纵使这句话为了尊重皇后她不能说出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事情,年嬷嬷还是知道的,便没有多说方美人提起皇后的无礼之处,细细讲解了些其他不痛不痒的规矩,才离开了。
年嬷嬷来到顾凝玉的屋子里,顾凝玉正忙着给司徒昱修绣上一块新的手帕。
年嬷嬷进了屋子:“王妃娘娘,您的吩咐已经传到了,奴才来跟您禀报一声。”
顾凝玉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来:“传到了便传到了,嬷嬷你怎得还特地跑一趟来说呢。”
年嬷嬷福了福身,这才说道:“若是平时自然不会来叨扰娘娘的,只是为了让娘娘安心,方美人神态甚是淡然,不太在意王爷今日会到她院子里。“
什么叫做让她安心?顾凝玉呆滞了片刻,看来这年嬷嬷是误会了,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提前给方美人打过招呼吧,不会吧,顾凝玉说道:“嬷嬷,您也是忒心思细了,我至今还未同方美人见过面呢。”
顾凝玉又好气来又好笑,年嬷嬷还叫她心安,像是她真是妒妇一般。
年嬷嬷心细,但顾凝玉这般称赞她就是另一回事了:“娘娘言重了,老奴不敢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担心娘娘您多虑。“
顾凝玉听她说罢:”年嬷嬷也不必太过操心,轻重的事情,本妃还是会拿捏的,不用您来费心。”
年嬷嬷对于王府的事情也太上心了些,虽说她办事办的不错,但是这算是家事,若年嬷嬷还要插手,恐怕也说不过去了。
年嬷嬷心知这一点,好在顾凝玉并没有再过多斥责,就告退了。
夜晚,司徒昱修知道了顾凝玉把自己往方美人院子里赶的事情,也是格外无奈。
夏露说道:“王爷,这王妃怎么还是要让您去美人房内呢,王爷可是好谨慎都不曾走到那边院子里去的。”
司徒昱修说道:“正是因为本王太过小心谨慎了,这是在自己府内,若是还不能随意去见自己的妾室,该如何让王妃自处,是本王思虑不周才是。”
夏露无语,王爷也太过宠爱王妃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替王妃说上两句,就连现在王妃赶他去方美人的院子里也要替她说话。
司徒昱修自然是从善如流:“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替我安排好事务,晚上去一趟方美人屋子里,王妃想让本王去,本王便去吧。”
夜晚,方美人准备了一桌精致的菜品,皆是按照小厮说的司徒昱修的口味所安排的。
司徒昱修来得晚,菜品更换了两次,才到方美人屋子里。
方美人起身到司徒昱修面前:“臣女方氏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方美人还没有得到司徒昱修的迎娶,算不得是妾室,若勉强说,只能是皇后赏赐给司徒昱修的通房罢了。
司徒昱修说道:“起来吧,进来王府多久了。”
方美人款款站起身,站到司徒昱修坐的位置旁边:“臣女来王府有几日了,从未得见王爷,不过今日能够在诸位共同进来的姐妹之中第一个见到王爷,是臣女的福气了。”
方美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没有丝毫改变,果真是个冰雪美人。
司徒昱修示意她坐下:“王府里可过得顺心么,王妃待下人不错,也不曾亏待过你。”
方美人坐在司徒昱修对面,甚为恭敬地说道:“是,王妃体恤咱们姐妹,吃穿用住一应都没有亏待过,臣女甚为感激。”
司徒昱修安静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便用膳吧。”
方美人哪里敢真吃东西,不过夹了几样素菜放进碗中,时时刻刻留意着司徒昱修的动静。
却见到他根本没有动筷子,方美人便站起身给他布菜。
“王爷,这是您最近常用的燕窝鸭子。”
说着,方美人就夹了一块鸭子放进司徒昱修的碗里。
司徒昱修却一夹起来扔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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