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昱修遣散了这些人之后,又屏退下人们,和顾凝玉一起回到正厅去。
“如今正逢流年,事事都需谨慎操心,不过眼下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紧,最叫人烦心的,莫过于近日涌入城中的流民们,叫人好生头疼。”
之前遭逢蝗灾,又遭旱灾,周边城内的百姓大多颗粒无收,大量的百姓像潮水般涌入安城,饶是司徒昱修都有些应付不及。
顾凝玉心想这便是前世时她印象深刻的三年饥荒了,此次饥荒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但她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就让花明去准备些膳食。
“王爷忧心的自然也是我忧心的,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吃些东西才有力气想事,听花明说你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用膳了。”
司徒昱修听她说出这些难得贤惠的话,有些惊讶地打趣:“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再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再有点红袖添香在侧,岂不是再烦闷的政务都有了趣味了。”
早知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却没有想到在这些男人家的政事上面也有这些强词言论,顾老头还真是会教女儿啊。
顾凝玉筷子往碗上一放,脸上尽是傲娇:“你说这些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说正事呢,谢夫人那边已经妥当了,你又要出去,我怕是会有些吃力。”
司徒昱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个普通人,顾凝玉哪里敢让自己呆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却仍旧做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若不学会自保,最终是害人害己。
司徒昱修难得毫无杂质地笑了,正准备和顾凝玉一起安静进食,门外传来异声。
屋顶上暗处的暗卫等待着司徒昱修的指示,他在顾凝玉看不到的地方做出了按兵不动的指示。
门外进来的,是一个老人,顾凝玉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司徒昱修没有表示,她也就安静下来想要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这位老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司徒昱修和顾凝玉对面,将一张图纸摆在了桌面上,顾凝玉伸长脖子去看,是安城的城内图,清晰批注了官府和义堂设置的地方,还有许多仔细的批注,看来这位老人用心至此正是为了流民的事情来。
顾凝玉不愿再多展露自己,便安静地开始吃饭,留着老人和司徒昱修商谈。
老人指着图纸上圈画的一些地方:“安城内的粮食储备充足,但官府开设的粥场却分配不匀,依草民之见,理当将善粮囤积在图纸上标注的城中枢纽处,再派遣专人按时填充,才可保证粮食充足供应。”
老人说得有理有据,司徒昱修却一言不发,偶尔才会询问搭腔一两句,顾凝玉在一边听着,自己食之无味,全是老先生说得话,这套法子在前世确实受到了赞赏,可总归治标不治本,还险些爆发了叛乱。
要说这套方法,和饮鸩止渴无异,若是司徒昱修也用了这个方法,定然会叫安城陷入危险。
老先生离开后,顾凝玉还是不能置之不理,便轻声询问道:“你打算用这个法子?“
如果司徒昱修执意如此,她恐怕要想的就是怎么跑路了。
司徒昱修掸了掸衣袖,一改之前仔细聆听的模样:“不打算,不过看他讲得津津有味,不想叫他一片赤诚扔风里罢了。”
顾凝玉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别让她整日拎着心肝过日子,于是又试探着说道:“他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行,你觉得是不是有些地方再精进些,也能用呢。”
司徒昱修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言辞闪烁,便一脸正色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大可放开手去试,天塌了有我顶着呢。”
顾凝玉绝不是凡夫俗子能够匹配的女人,若是扼杀了她的才干,未免也太可惜了。
顾凝玉沉吟片刻,拿起之前老先生没带走的地图说:“你看,虽然这位先生说得不错,要让粮食均匀地落到百姓嘴巴里面,但这种做法,不仅会引来发国难财的混账觊觎,更有贪官污吏从中作梗,况且粮食再多,也架不住百姓们伸手白要的。”
自古贪官吃善粥的事例数不胜数,而且安城本就接纳了三倍的人数,若是每一个流民都能白吃白喝,让原本城内辛勤劳作的百姓作何感想,不但伤透了安城百姓的心,更是滋生了以流民的名义好吃懒做的人们。
司徒昱修赞许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呢,我倒是更愿意听你说了。”
顾凝玉所想的问题也正是他听完老人说完后的考量,不过他很想知道顾凝玉有何对策。
“简单,让流民帮助修缮城池,开垦安城荒田,每日都凭借做过的劳动换取粮食,粥场派发最怕的就是官商勾结,一定要找出百姓里德高望重的人,监督粥场派粥。”
顾凝玉细细说完自己的考虑,没有注意到司徒昱修看她的眼神里更多的都是化不开的赞许与惊艳之意。
第二天。
昨天送走了司徒昱修,顾凝玉就开始着手处理城中流民的事情,但人群混杂到一起,竟然使城内四处滋生了疫病的情况。
虽然病情被及时控制,但疾病的事情却不容小觑。
顾凝玉正在庭院内的藤椅上翻阅古籍医书寻找能够根治疫病的药草,再检验不同功效药草的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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