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凝玉忙得焦头烂额时,花明突然进来传报。
“主人,楚丹回来了。”
楚丹?他不是在外游学那么多年了,怎的突然一点征兆就没有的回来了,顾凝玉顾不上惊讶,便叫花明去把他先请进来。
花明转身去后,顾凝玉心中一阵焦急,楚丹怎么这么巧,在司徒昱修离开后就回来了,莫非这件事有什么蹊跷?她不敢再想,又大惊小怪,只好先硬着头皮面对再说。
月明安抚她放心,又是替她顺气又是给她熏香,说了多少话才让她安静下来些。
楚丹进来后,顾凝玉却莫名安下心来,楚丹的身上似乎有种叫人不再急躁的温和气质。
“楚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王爷今天有事出去了,去西城边考察疫病。”顾凝玉还是谨慎地替司徒昱修编造的去处,有备无患。
楚丹怔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像是温柔的棉花团:“王妃不必忧虑,是王爷让我回来的,说是担心王妃受累,我自是知道王爷去往何处的。”
楚丹微妙地告诉了顾凝玉知道司徒昱修去了煤矿,并且就是司徒昱修安排他回来协助顾凝玉的。
顾凝玉心里的石头哐当落到地上:“即使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了,你在外游学可辛苦。”
楚丹说话做事叫人安心,总是有条不紊的,说起自己的游学经历又是一股子鲜衣怒马的少年腔调:“自然是好的,辛苦不辛苦的,老了的时候再说与自己的孩子们吧。”
顾凝玉感慨这也是给性情中人,这般少见的爽朗英才在世上极为少见,当即便和他说笑起来。
“是了,我倒羡慕你可以在外面玩,我却只能呆在这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泡在这些医书里面。”顾凝玉笑笑指着那些医书古籍开玩笑。
楚丹若有所思:“我在进王府之前也听闻了城中疫病的事情,不若让楚丹来协助王妃吧,医术方面楚丹也是有所研究的。”
这下可叫顾凝玉轻松了不少,心里也舒坦了些,这个司徒昱修总归还是没有忘记她,知道叫人回来帮助自己。
气氛一下轻松了不少,在顾凝玉身边的花明也放下了心,总算是看到王妃没那么焦虑了。
楚丹却说:“疫病之事现在先不提了,我看王妃眼下淤青,定是昨夜一夜未得好眠,不如今夜和楚丹下上几盘棋,再等到王府坛中的荣菊让傍晚的凉井水打落了煮成花茶,岂不是风雅的快事?“
楚丹还是记得顾凝玉的喜好,更何况现在还是叫她再松泛点才好。
顾凝玉答应得爽快,吩咐人到花架下面搭起棋局:“可惜了,今年的王府里没有荣菊,牡丹倒是叫花匠们培育了不少新的新鲜品种起来,再取了从前烫过玉的山泉水,那才是好茶呢。“
前世顾凝玉还在顾家时,她的书房外就栽种了不少荣菊,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看到了荣菊,心里还是一阵感伤,就让府里的花匠换成了别的花样。
花架下面,顾凝玉一副专心下棋的神色,刚落下一子,楚丹思量棋局时,花明来到顾凝玉身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楚丹耳力过人,等到花明走之后,才出生询问起来:“王府里多了些不曾见过的面孔。“
顾凝玉知道楚丹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明刚才悄悄禀报给她时,说得的那个正鬼鬼祟祟的唐嬷嬷,但家丑不可外扬,顾凝玉故作不知:“花明同我说山泉水待客得一点不剩,问我用梅花上的雪水可行,楚丹,你觉得可行么?“
楚丹知道她不愿说,就不勉强,顺驴下坡道:“哪有什么不可行的,如此美景,有了梅花雪水正合适。“
顾凝玉知道唐嬷嬷的那点心思,却不知道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头,唐嬷嬷知道王妃和今天那个所谓的游学归来的楚公子再花架下棋,花明和月明都在身边伺候着,她便买通了门房,悄悄潜入了房里。
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花明安排的小厮看了个正着,她没急着去捉人,而是叫那小厮继续盯着,自己到王妃身边禀报,王妃并没有作出更多指示,直到花明再去禀报了一次唐嬷嬷从屋里出来了。
这一次顾凝玉不再打算隐瞒,而是用丝毫不掩饰的声音吩咐道:“想来是永王府贫困,连门房都能被轻易收买,拖到暗角打死,就说他偷了主子的东西,至于她,先不理会。“
楚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还笑着打趣顾凝玉:“王妃手段雷霆,叫楚丹心里都生了些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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