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最终,顾老太爷坐在椅子上轻声咳嗽起来,道:“老夫人身体不适一直都在府上疗养,如今天气骤变,等会儿让两位新人去房间里面行个礼磕个头便是了。”
话音落下,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个问话的人。
一时间方才还在气焰嚣张的人们便顿时无话可说。
一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傍晚时分顾凝玉和司徒昱修的马车才从相府缓缓启程。
摇摇晃晃就要离开相府视线时,顾凝玉的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十几年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悲欢离合所有的画面都在自己脑海之中浮现,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去了,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舍的。
京都城里面有她太多的回忆,痛苦的欢笑的。
见她许久不说话,一旁的司徒昱修打了个哈欠之后便问道:“怎么了?怎么从相府出来你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凝玉忙摇摇头,说:“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一直熟悉的家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司徒昱修忙问。
她缓缓望向窗外,启程的时候还只是傍晚,如今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马车路过的地方偶尔能看到一抹窗户缝隙里面挤出来的光亮,感慨的东西太多,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了。
又过了阵时间,顾凝玉才忙说道:“离开京都之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那里是我们的封地,按照规矩来说那里便是我们一辈子的家了。”司徒昱修不想欺骗眼前心爱的女人,忙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安抚着说:“你放心,无论是在京都城里面还是在北地,我只对你一人钟情。”
她微微一笑,额头靠在司徒昱修结实的肩膀上,“方才从相府出来我便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既然我们要彻底离开京都城,那么必然是要将京都城里所有的东西都变现带到北地去,我听说那里贫寒对于东西十分稀缺。”
“你是担心我们去了以后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吗?”他连忙打趣道。
顾凝玉轻轻捶了她一把,忙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司徒昱修哈哈大笑:“傻姑娘,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可是北地那地方你不了解,那里之所以贫寒不是因为缺少银钱的缘故。”
她一惊,连忙从他的怀中起身,惊讶问:“那是什么?”
“各种各样的缘故吧,其实北地那地方我也是最近才了解一些,先前也只是在朝堂上面听到一些皮毛而已。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听闻那里或许因为土地的缘故,所以农业难以发展。”
别说是司徒昱修,即便是顾凝玉也十分清楚这话的意思。
先前顾林渊在许氏面前提过几嘴,自己当时年纪小便在一旁安静地听。
北地贫寒,主要就是因为地质的原因,农业十分难以发展,即便是女人们做一些精细的活儿都没有办法满足基本的需求。
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北地定然会有更多的地方遭受重创。
一时间顾凝玉眉头紧锁,十分无奈:“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他的身子靠在马车上,沉思片刻才说:“知道我们的封地在北地之后,我便提前摸清楚了当地能人的消息,这些年在京都城里面结交的身上有真本事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若是能解决嘴上的问题,便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顾凝玉忙问:“若是如此,那咱们就更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现银或者谷粮,如此一来前往封地时也好为他们解决一下实际问题。”
司徒昱修忙笑着:“你这个想法就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要知道现如今并不是咱们粮食有多少。朝廷的粮食多不多?可是仍然没有解决北地实际的问题那又是为什么呢?”
她也紧接着陷入沉思。
北地之处山高皇帝远,自然有一些胆大妄为的人无法约束,那些偏远地方即便是有了为民除害的官员每年送过去也奈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更何况再加上那些人的不作为,所有的事情就更加的棘手。
司徒昱修此次前往也有属于自己的报复,他明白,想要真正的解决问题就必须要将所有的问题都聚拢到一起。
别的人不敢做的,他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好了。
归宁的次日,永王府中便传来了宫中的圣旨,三日之后便要启程北地。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开始,顾凝玉便一直操持着将手底下的所有产业争相折现。
等司徒昱修回来,顾凝玉便立刻将他拉入房间神秘兮兮地说:“我在京都城里的产业如今已经如数折现了,这些银钱我要留着前往北地的时候用在地方上。唯一一个酒楼甲天下是我许王府的表亲许凌在操持,可我有一些担心的是,许凌不日便要接受许王府的安排入朝为官,我需要一个非常靠谱的人前往打理。”
“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绝对会为你找到一个十分可靠的人。”话语落下,司徒昱修又忙问:“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变卖你所有的产业?”
她望着眼前的司徒昱修,只是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顾凝玉一直都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尤其是嫁给司徒昱修之后。前往北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便是她有万般不舍命里注定的始终是命里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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