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要撕破脸皮,即便是太子也不会轻举妄动。
更何况前些日子皇上拟定的诸王的封地已经下来,太子一早便因为职务的便利而查看一番。
再者皇上居然给永王的封地是极善骑射的北地,那个地方虽然冬天寒冷了一些,夏天炎热了一些,但是一年四季分明瓜果鱼香更是肥美无比。
更让人羡慕的地方是,那地方路途遥远一般没什么事情甚至连请安的折子都不用递。
不日之后便是司徒昱修和顾凝玉的婚礼,两个人完婚以后几经折腾去了那样一个人间仙境,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别说是继承大统了即便是找几个刺客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
无论根基远近,司徒昱修手上都掌握着一些兵权,边关三年战役他的苦日子可没有白受。
纵使太子蠢笨,也知道司徒昱修是唯一一个不能失去的助力。
整整一个早朝,太子满脑子都在思考司徒昱修先前同自己说的话。他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个时候并不是他们胡闹的好时候。
顾凝玉的身后是许王府和相府,而相府又是坚定的保皇派,若是与东宫联姻不说羽王,即便是皇上都是要起戒心的。
前段时间皇宫里面闹的最是沸沸扬扬的不就是皇子们凭借着婚姻大事而暗地里结交党羽?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总是介怀的很。
朝堂上,太子置于众人之间,头顶上是皇帝几番训诫,回过头瞧了司徒昱修一眼。
他正恭敬无比地站在那,神情严肃,果断而又刚毅。
相府,入夜之后许氏便坐在桌子前头唉声叹气,仿佛一夜之间愁绪万千。
顾林渊更是拧着眉头在房间里唉声叹气转来转去。
“老爷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她不耐烦地说。
一时间顾林渊也跟着哭笑不得:“想办法?我怎么想办法?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下的决定,我能有什么办法!”
从朝廷回来,顾林渊便一直这般焦躁不安。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和许氏一样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的瞬息万变。
连许氏都踌躇不定,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她要疯了,鼻尖也跟着酸涩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压抑,不安,许氏现在连嚎啕大哭的机会都没有。好像自己一直都是紧绷的橡皮筋,突然之间就断开了一样。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件事情就算这样也无可奈何,我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安慰玉儿,让她不要有什么旁的想法。”
许氏心中厌烦无比,顾林渊方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不停丢过来的炸弹,一时间炸的她遍体鳞伤。
“我去跟玉儿说。”许久,许氏缓缓起身,禀明了顾林渊便转身离去。
顾林渊瞧着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质问:“你难道想现在就去告诉她吗?”
“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与其今天夜里让我不得安生,倒不如我们两母女一同不得安生。”
说完,一把甩开他的手。
与先前大不相同的许氏,一时间让顾林渊也无可奈何。他眼睁睁地望着许氏一步步离开自己的视线,而他却只能坐在椅子上望着跳动的烛火叹息。
一连几日总是惴惴不安的顾凝玉好像是有了预感一样,趴在窗户上的时间也逐渐增多。
花月和明月昨晚手上所有的活儿便端着东西打算离去,还未关上门窗,许氏便站在她们身后说:“你们先别忙了。”
转过身来两个人连忙行礼迅速退下。
起身迎上去,顾凝玉也行了个礼,柔声问:“这么晚了母亲怎么来了?”
她神色凝重,直接坐在椅子上,说:“今日你父亲从朝内带回了一条消息,细细想来还是要告诉你才好。”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顾凝玉也跟着庄重起来,坐在许氏一旁自顾自地倒水。
“母亲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她似乎未卜先知。
垂首沉思,许氏淡淡说道:“今日你父亲回来,说是皇后召见了他,提起了永王和你的婚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永王和你的婚事虽然在即,但是堂堂王爷的府邸怎么能没有侧室,所以……”
话语说到最后,连许氏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顾凝玉怎么能不知道其中难言之隐,小小年纪即便是生死都看淡许多,更何况是这些。
司徒昱修是堂堂皇子,京都城的王爷,哪有王爷一辈子只有一个王妃?即便是他一早便承诺于自己,只会娶她一人。
自从那个噩梦之后,顾凝玉便做好了司徒昱修纳妾的准备。
身在帝王之家,许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如何便要如何的,即便是普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遵守,更何况是天子驾下。
许氏见她不怒反笑,心里更加担心,上前询问:“玉儿,若你心里难受要哭要骂尽管来,你千万不要这样吓唬母亲呀!”
摇摇头,她微微一笑:“母亲,你把孩儿当成什么人了?堂堂相府嫡女怎么能因为未来的夫君纳个妾而哭的死去活来的?”
她知道,自己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死过一次。她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愫,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原本就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另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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