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衡骤然清醒,方才一番叮嘱原来是想要测试顾凝玉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如今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侥幸却是别人的如释重负。
深色黯然叹息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才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今日之事确实怪我鲁莽,还请弟弟妹妹们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以今日的贺礼为界限,它日再见只谈兄妹不谈其它。”
众人起身纷纷行礼谢过。
直到邓衡离去,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顾凝玉忙对着两位兄弟道谢:“今日还好有你们,不然我一个人可是要尴尬死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姐姐需要帮忙弟弟们怎能不帮,对吧宁柯?”
刚刚缓过神的顾宁柯连忙点头说:“不过倒是可惜了衡哥的一番痴心了。”
顾凝玉一阵惊讶,想不到小小年纪的顾宁柯竟然有一颗柔软的心,不由得感慨时光匆匆年幼的孩子们终于长大了。
回到院子里顾凝玉才敢喝一口茶水,一连牛饮了三杯才肯坐下。
明月笑她:“这辈子头一回瞧见姑娘这样紧张的。”
花月也跟着笑:“姑娘怕是短时间内都不敢再见邓衡公子了吧!”
“若是再见可是要喝三缸水了!”明月打趣说。
二人哈哈笑着,顾凝玉摇着头整个人几乎虚脱,歪在软榻上说:“不知怎么着,我心里一阵愧疚,虽然此事被拒绝的是他,可一路回来心里总是不安。”
花月安抚着:“姑娘心地善良才会如此,邓公子一定会明白姑娘的心意的。”
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顾凝玉不知道,眼下唯一知道的就是对于前世其他的事情她如今一无所知,仅能凭着前世的记忆而做好今生的所有抉择。
幸好顾凝玉如今没有嫁给康槐,不嫁给康槐许氏一脉至少不会死在顾凝楠手中,自己也不会悔恨终生。
那未来是什么样子?
一个问题想多了就会头疼,方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好像耗尽了她全部精力。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便掉头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倒在软榻上,望着横竖交加的天花板,顾凝玉一阵晕头转向。
自从皇上赐婚,司徒昱修到相府可谓是光明正大,花月和明月被顾凝玉打发出去,没有命令不敢进屋。
见到司徒昱修进来,二人连忙起身行礼,明月急忙上前禀报,还未敲门便被司徒昱修拉住。
“瞧这样子像是休息了,你们还在外头守着吧,我进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出来。”
明月没有拦截,花月也连忙退到了一边。
轻轻打开房门,朝着屋子里面打量一番,才看见顾凝玉躺在软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白天邓衡在相府的事情他早已经听说,现在过来就是因为担心顾凝玉的心绪才如此。
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了平日的朝气蓬勃着实让人心疼。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得翅膀安静地趴在她漂亮的眼皮上,匀称的呼吸和微蹙着的眉头让他想起边关三年中途回来探望她时,也是如此沉睡模样。
只是唯一和从前不同的便是,如今的顾凝玉倒是不知道为何总是睡不安稳的样子。
睡梦之中,感觉房间里有人的顾凝玉,缓缓睁开眼睛被眼前的司徒昱修吓了一跳。
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身子本能往后退了几下,看清了来者方才松了口气。
“花月和明月如今越发会当差了,你来了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捂着胸口,顾凝玉舒缓着身上紧张情绪。
司徒昱修连忙解释:“是我不让她们禀报的,进来才发现你在休息,怎么突然白日里休息了?”
“许是太累了吧。”揉了揉鬓角,望着外头的天色一阵感慨,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昏睡了一整个下午。
瞧着夜幕降临,司徒昱修便问:“晚饭时间已经过了,让明月和花月在外头给你随便弄点吃食送进来吧。”
摇着头,顾凝玉忙道:“我今日没什么胃口,还是不吃了。”
“漫漫长夜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司徒昱修说着准备起身呼唤外头。
顾凝玉实在没什么胃口,急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回过头,他凝视一眼。
顾凝玉忙摇着头:“我真的没有胃口,就别折腾花月和明月了让她们也赶紧歇息吧。”
在椅子上坐下来,司徒昱修说:“白日里邓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听说后来还是你出面才将他打发走的?”
她很好奇,倒不是司徒昱修为什么这么清楚相府之事,而是好奇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要问我这个?”她好奇着。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司徒昱修回答。
“皇上如今已然给你我二人赐婚,邓衡在众人道贺时到相府这般闹了一通,你身为未婚夫怎么都不吃醋的?”
以顾凝玉对司徒昱修的了解,他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依稀记得从前还不知道他身份时,但凡是有关于顾凝玉的消息他都急得跟什么似的。
羽王和司徒瑞向皇上求娶之时他更是火烧眉毛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如今倒是好了,邓衡打到家门口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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