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只顾着回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被赵靖抱在了怀里。
“后来呢,搬到顾渊府上后,顾君良又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吗?他有没有......”
他很想问顾君良有没有欺负他的小丫头,可是这话实在问不出口。
“顾渊的府邸很大,我跟着顾君良搬进去后,被指令住一个院子,院门口有人把守,平常根本不能出院子。顾君良受不了顾渊的看管,和看门人大吵,还打了看门人,顾渊过来,把顾君良带走了。这之后,我没有再见过顾君良。”
“这么说搬进顾渊府上后没多久,你就脱离了顾君良?”
“是的。顾君良丧尽天良,到处踅摸小孩子,原先在他自己的府里,他肆无忌惮,找一个小孩子玩两天换了,在顾渊府上,他不自由。”
赵靖松了一口气,照这种说法,顾君良那个丧尽天良的没有欺负阿蛮,顾君良感兴趣的是小孩子。
“顾君良就这么把你扔下了?”
“是,我是跟着顾君良进的顾渊府邸,顾君良走时没有带上我,我成了没人管的人。看院门的原本就是为了看守顾君良,顾君良一走,这院子就没人管了。有一日,我试着走出了院子,竟然没有人阻拦。当时我胆小,也不敢多转悠,只敢在院子外面偷偷看看,就赶快回去了。”
赵靖把玩这江笙的手,看似毫无目的,心里却万分难受,不过脸上却看不到。
“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是不是,阿蛮?”
赵靖轻轻在江笙粉脸上挨了挨,满目柔情。
“在你的梦里,有没有喜欢过我?”
江笙抽抽小巧的鼻子。
“我那时候只听说过你,再说,你早在景昌十六年,在淮阳......”
江笙没说那个字,梦里的情景没有出现,淮阳的事已经过去,赵靖的劫难也就没有了,那个字多多少少还是忌讳的。
“这么说,梦里,你没有喜欢我,是因为我死了,那现在呢,我都这么喜欢你,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江笙丝毫没觉察到自己还在某人的怀里,她眨巴眨巴眼。
“原本我想等我舅舅家安定了,等阿豆再长大一些,我就去青竹庵落发为尼。”
“青竹庵?尼姑?好好好,你要是落发为尼,我就在青竹庵旁边建一座庙,落发为僧,原本,尼姑与和尚就是一家。”
“你——”
赵靖嗤嗤地笑,把脸凑近江笙的脸,趁江笙愣怔瞬间,再次吻了一下。江笙的脸红了,作势要捶打赵靖,不料,被赵靖紧紧一搂,江笙感觉到耳边赵靖温热的气息。
“阿蛮,你在淮阳救了我,这一生我们都要在一起,好吗?”
江笙推了推赵靖,小脸一本正经。
“在淮阳救你的是闫齐,你怎么没有把闫齐娶回去,闫齐长的也很好啊。”
赵靖闷闷的笑两声,两只手放在江笙腋下,轻轻动了动,江笙最怕痒,急忙告饶。赵靖这是第一次见小丫头告饶,顿觉有趣,
小丫头告饶的时候眉眼都是撒娇,要多娇憨有多娇憨,一时间,赵靖忍不出想要下口,可是小丫头左躲右闪,他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下口。
忽然,江笙张开双臂搂住赵靖的脖子。
“九爷,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挠了,我要笑死了,我最怕痒。”
赵靖嗤嗤笑,手指在江笙腋下画圈。这是小丫头第一次主动搂住他,这感觉真他奶奶的奇妙。赵靖顺势在江笙额上印下一吻。两人面对面,脸与脸的距离近到能看到彼此眼里的自己,赵靖哑着声音低笑。
“要我停手,可以,阿蛮总得讨好我......”
江笙忽闪着黑葡萄眼,忽然堵住了赵靖的唇,赵靖没有说完的话全都被堵回去了,被一张柔软粉嫩的唇堵了回去。
赵靖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像过年时的烟花一样,嘭的散开了,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样可以吗?这样的讨好要是再不行,我也真没法子了。”
赵靖机械的转动眼珠子,看着那张红润的一张一合的小嘴,无意识的舔舔自己的嘴唇,那味道是什么?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
“好......甜......我......还要......”
赵靖嘴上说着,手下用力,一只大手轻轻按住江笙的头,含住了香甜柔嫩的唇。
马车还在前行,马车外的人面无表情,跟车的闫齐骑在马上看着天,数着天上的白云苍狗,数着枯燥的马蹄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笙推开赵靖,若再不推开,她要窒息了,赵靖,赵靖怎么是这样的人,这样的霸道,又这样的温柔。
赵靖的双眼中都是星星,闪着喜悦的光芒。
“阿满,你听听我的心跳,要跳出来了。”
赵靖把江笙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江笙红着脸,贴着赵靖的胸,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赵靖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喜悦,他担心他收不住,会伤害到小丫头,小丫头还太小,还没有及笄。
赵靖帮江笙整理整理刚才弄乱的头发,把江笙放在一边,他不能让小丫头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阿蛮,我好欢喜。”
江笙红着脸把头扭过去,刚才,刚才赵靖太坏了。
赵靖含笑,慵懒地靠在车壁上,看着他的小丫头。玄慈大师说,淮阳是他的天劫,需得有贵人相救。阿蛮就是他的贵人,只是没想到,他喜欢了他命里的贵人。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蛮就是他的后福。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他都要守着阿蛮,他要和阿蛮携手,护佑祖母,护佑大伯,护佑父亲,护佑六叔六婶小汤圆,护佑大周的黎民百姓。
车厢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赵靖收起脸上的温柔,撩起车帘。
“何事?”
“主子,飞鹰传书。”
洪十拿着一个小竹筒过来,赵靖接过,从里面抽出一个小纸条,看着小纸条上的字,赵靖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
“阿蛮,我要先走一步。大伯传信,北疆出了点事,我可能回京后就直接去北疆。”
“不是说年后去吗?怎么......”
“北疆情况有变。”
“好,那你路上多加小心,你把人全都都带走,我身边有闫齐就够了。”
赵靖长臂一伸,把江笙搂在怀里,不由分说再次吻住江笙的唇,直到江笙浑身瘫软,赵靖才不舍地放开。
“马九跟你回京后再归队,我走了。”
赵靖推开车门跳下马车,江笙紧跟着也出了马车,赵靖已经飞身上马,赵靖骑着马,绕着马车转了两圈,深深地看了江笙一眼,打马飞驰而去。
江笙站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赵靖,不知为何,眼眸渐渐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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