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钊拿枪在他头顶敲了两下,“你搞搞清楚,我们是七叔的人。”
说罢,林钊用腿顶着他,然后给枪上保险,然后就尴尬了……那根本是一把假枪!
没有保险就算了,喷出来的竟然是……火。
一只用来点烟的打火机。
林钊哭笑不得,松开梁永辉说,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把打火机给扔了出去。
梁永辉悻悻地说,“那不是没办法么?你们俩,我信不过。”
他看了眼地上的大伟说,“是不是你?!”
“梁生,我不会背叛你!”
林钊靠在盥洗台上,“别整这些虚的了,你知道,不会是他。”
“不是他,那是你?”
“梁老板,你就没想过,是你那个朋友出卖你?”
梁永辉一愣,红着眼睛说,“不可能!大生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会!”
“可就是你打完那个电话后,那帮人没一会儿就来了,这,你怎么解释?”我说。
梁永辉无言以对。
他大约是太信任那个人,所以无法接受。
可看他这么难过,分明是难以说服自己相信。
他颓然地蹲在地上,挠着头发,十分颓废。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梁永辉可怜。
如果说在船上我怀疑过林钊,但至少现在,我对他的怀疑减掉不少。因为全程我们都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我半步去泄露信息,那剩下的嫌疑人,就是大伟。
但是大伟如果是内奸,不可能那么蠢立马让人追杀过来,等半夜我们在酒店睡着的时候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么?一下子追过来,我们反映的机会很大,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我和林钊没有合计过,但一致认为是梁永辉打的那通电话,那个叫大生的男人泄露了消息。
显然,梁永辉很难接受这点。
寥寥几句话,他对那个男人表现出极大的信任,忽然当头一棒,愣谁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林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安慰的语气说,“好了,梁老板,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内讧了,回头我和海棠都走了,大伟跟你能顶住?”
梁永辉头脑聪明,他自然能分清楚其中的利害,叹了口气,悻悻地看着我和林钊,道歉说,“阿刀兄弟,哥呢是个粗人,性格也暴躁冲动,藏不住事儿,这次是我误会你跟海棠了,我跟你们……跟你们道个歉!”
他弯腰作揖,林钊连忙拉住他,“得了。”
梁永辉很是不好意思,说一定要请我们喝酒,但林钊三言两语拒绝了,他这个人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就是聪明,会掐人心,一如现在,把梁永辉收拾得服服帖帖。
换做是我,或者檀京,我们绝对不会这样做,有一说一,未雨绸缪会,但不会跟林钊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个是聪明,也是计谋,同时也是一种敏锐的直觉判断。
我觉得他,跟我们都不一样。
末了,梁永辉问,“不过,说起来很奇怪,我和大伟被人追杀的时候,忽然闯出一帮人,帮我们挡住了那群孙子的追杀!这怎么回事?我到现在没想明白,那些人哪里来的?”
“一帮人?”我疑惑地问,“越南人?”
梁永辉摇头,“不,看样子不像是越南人,越南人皮肤没这么白净,我感觉是大陆来的!你们说,会不会是七爷怕你们扛不住,安排了人过来?那帮人虽少,五六个吧,但各个身手不错!”
“不会,七爷如果有这个安排,肯定会告诉我们。他既然没说,那就不是我们的人。”
我转向林钊,只见他沉默着,似乎也在思考,半晌,他说,“兴许是你想多了,那边靠近华人街,说不定是平时积怨已久,刚好撞上罢了!”
我觉得这个借口很扯……但也说不定呢?
梁永辉也烦了,撒手说,“妈的,管他哪里来的人哦!老子懒得去计较了!就当是老天爷看不惯我这么早死帮我一把!这样,我们明早就离开芽庄!去河内!”
“今晚怎么办?”林钊说,“这里就安全?你搞这么大架势,吃得消么?”
林钊说的是外面那帮小姐。
梁永辉顿时得意了,说,“阿刀,这你就不懂了!越南还是哥熟悉!我告诉你,越南哪里最安全?警察局?错!是夜总会!”
“那帮人肯定四处查咱们住酒店呢,谁知道们会带着个女人来夜总会?夜总会开包间又不需要身份信息,对吧!”梁永辉说,“所以,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一夜!明早坐火车去河内!”
说实在的,梁永辉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但我实在不懂这个人的人生追求在哪里,要说到人生信条,可能就是:及时行乐。
之后的一整晚,我和林钊还有大伟都站在一边,看他跟一群女人喝酒,聊天。嗨到爆。因为他给了一笔钱给经理,经理就让我们玩儿通宵,直到凌晨三点多,那帮小姐才拿了小费离场,梁永辉脸上全是口红印子,那是他要求的:每一个拿小费的小姐,都要在他脸上亲一口。
现在,他瘫软在沙发上,肥胖的肚子横陈着,双眼迷离地问我们,“你们说,人为什么这么喜欢钱?拿那么多钱就开心了吗?”
然后林钊小声在我耳边说,“他哭了。”
我认真去看时,梁永辉已经侧身躺着了,说,“出发时叫我。”
……
五点钟,夜总会的经理给我们找来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这个车,在大陆已经罕见了,在越南见到,我着实惊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