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看着？”司机位上的人忍不住开了口，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明知道就算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给出去的心是不可能收回的，他深有体会。
“闭嘴。”曲妙拽紧了拳头，她不想来亲亲眼证实，她明白秦息一定会对她负责，但她还是禁不住过来，她从没有一刻如此无力。不过这也是好事，从某些方面讲她是最后的得利者，夏明远和宋雪关系越好，秦息看了越发失望，他只会坚定自己的选择。
“你很开心，但又很恼怒？”男生声音平淡，好像司空见惯，他毕竟是这场游戏里的帮凶，哪怕他的心还是本能抗拒，他无法拒绝，无法拒绝曲妙的要求。他的小魔女，他希望她快乐。曲航的言语犹在耳边，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他也开始困惑起来了。
“你不会是在自责后悔吧？”曲妙忽然目光犀利的看向身旁的人，他跟了她多少年了，从小时候起，他就一直像个跟屁虫。他不会忤逆她，就像是一条狗，还不用给骨头的那一种。
“没有，我不会后悔的。”他并未说谎，哪怕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也会陪着她一路走到黑。
“哼！”曲妙冷哼一声看向路口靠着墙的秦息，也不知道那个老板跟他说了什么，他很不对劲，说起来那个老板跟宋雪根本不熟悉，应该也不知道什么。
“放心吧，他不是因为别人，只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吧。”男人脸色微微动容，他见识过宋雪的漂亮善良与矜持，这本来是一对璧人，但谁让自己的小魔女想要呢。他嘴角一勾，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你赢了。”他酝酿许久终于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他们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正式举办婚礼了，很显然秦息已经伤透了心，曲妙赢得了胜利。潜意识里，他依旧侥幸，希望忽然来个反转，好让事情变得不大一样。
“你别痴心妄想了，公主永远是王子的。”曲妙是聪明人，丝毫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终于笑了，“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有说其他言语，默默地发动了车子，驶入狭窄的马路上。就算秦息是王子，她也不是公主，她是魔女，是他的小魔女。然而，他们都不是。哪怕一个骄傲得像公主，一个帅气英俊得像王子。他们终究只是大千世界下，平淡的凡人，有欲望，有伤心。
秦息冷静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因为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伤心跟了过来。
这不是好好的，他有些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也许对于她而言，夏明远不过是朋友，但对于在乎她的人而言，这也是会难过的，只不过他不应该是那个人。
宋雪上了楼，安排好了叶瑶和夏明远的双人扑克局，回了房间。
眼神停留在那气球上，当时多好呀，她走了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它，有风透过来，她快速关上窗，线已经老化了，经不住折腾。视线不经意飘过楼下，有一瞬间她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心一下子疯狂的跳动，来不及换鞋就急匆匆的冲下楼去。
“这是怎么了？”叶瑶看着风一般移动出去的宋雪，一脸懵逼。
夏明远顿了一下，“她就是吃多了出去消化一下，你以后也要少吃一些，不然也要这么运动。”
叶瑶嘟起小嘴一副不高兴，抽出一张人头牌，大声说：“王炸。”
夏明远傻傻的看着那四不像的两只牌，“出老千，逮捕。”
“哼，无效。”叶瑶护住自己的牌，不然夏明远靠近。
夏明远心情很复杂，这一天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叶瑶捂着脸，一下子他有些情绪失控，他努力忍住，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叶瑶偷偷看到了，她很熟悉这个动作，泽哥哥整理姐姐旧物的时候经常如此。不过远哥哥又是怎么了？她有些害怕，急忙说：“我可以让你反悔，你不要难过了。”
夏明远哭笑不得，他以为她会天真的笑话他，想不到她的确天真，天真得过分。他有时候还以为她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去触碰，所以选择了这样的生存方式，如今再想，或许是他多想了。
“下次再出老千，我就哭给你看。”夏明远顺势说。
“我不敢了。”叶瑶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身体。
“嗯。”夏明远笑了笑。
宋雪跑了好久，总算跟上了那一抹影子，她没有看错，是他。一下子，她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疯狂的朝着他的方向奔跑。
秦息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曾经盼了无数次，醉了的时候，清醒的时候，梦里的时候。
此刻，他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别过头，继续往前走。
宋雪分明看清了他，也确定他看到了她，他为什么还要走。
她停住了步子，几秒后，又奋力往前跑，她穿的是拖鞋，奔跑困难，她一出门就踢飞在门口了，她现在是赤着脚。
小时候明明赤脚奔跑是家常便饭，长大后并未羸弱，却被地上的凹凸弄得起了水泡，水泡又被微小的石子硌得破了。痛，她很清晰的感受着。真是身体的疼痛，比起那天晚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也是那时候才发现秦息以前有多温柔，多舍不得伤害她。
她不能停下脚步，哪怕疼痛，她只能向前，因为那个人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她只能追逐。
“秦息！”她终于拉住了他。
秦息的身体有些僵硬，现在幻觉都这么真实，甚至可以清晰听到她的喘息？他不能被迷惑，但还是控制不住回了头。
宋雪眉开眼笑，他的脸在她的眼睛里明朗。比起早上更多了一起惆怅，她拽着他的衣摆的手紧了紧。“你……”
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问他为何去楼下还是问他和曲妙的关系，也许都是不好的，她有些纠结。
秦息看着她，见她在幻象里皱眉，一下子心又柔软了。哪怕被伤害，心也支离破碎，他也希望她能够为他拼凑起来，哪怕变得凹凸不平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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