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悄悄地拨开了林间的缝隙,轻柔地洒在了恬静的隐河之上,使得这河面银光粼粼。
而岸边熊熊的篝火,却又将这河面染上了一层金光。
这金与银交织一处,使得这河面波光潋滟,煞是瑰丽。
“哎,我说若凡贤弟,你这獬肉……为何弄得如此好吃?难道是因为你抹的……那些黑乎乎的玩意儿?”袁顶天又撕下一大块獬肉,边嚼边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隐水去垢,石窑炙烤,盐角草入味儿,火候也恰到好处。嗯,不错!百余年未食烟火,今日老夫也大快朵颐一回!不过,半只足矣。”
说话之间,袁阔海伸指一划,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掌中的獬腿顿时一分为二,其中的半片缓缓的飘向了江若凡。
而袁阔海则是手持半片獬腿席地而坐,撕下一块獬肉后,细细地嚼了起来。
“不愧是我兽神教的太上长老,只尝了一口,便已知晓个中之秘,一解我心中所惑。高!实在是高!”袁顶天撇着油光大嘴,对着袁阔海一扬大拇指。
袁阔海闻言狠狠的瞪了袁顶天一眼,眸中隐有精光一闪,吓得袁顶天赶紧低头撕咬獬腿,不敢再言片语。
“多谢前辈!”
江若凡望着刚猛无俦的袁顶天,竟然也会变成这幅摸样,不由强抑心中笑意,双手接过了飘向自己的半片獬腿。
然而,就在江若凡甫将獬腿接过手中之时,袁阔海的双眸之内,却是突然异芒闪现直视而来,直使得江若凡顿有一种被看透灵魂的之感。
此种感觉,仿若赤裸,让江若凡极度的反感和不适!
陡然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脑海中的九禁神塔猛然一震,一股极为玄妙的气息,霎时在江若凡的体内弥漫开来,使得那种赤裸之感瞬间消失不见。
虽然明明知晓眼前的袁阔海,乃是站在大陆巅峰的恐怖存在,或许一根手指,便让自己魂飞魄散。但此刻江若凡却仍旧不卑不亢,双眸直视中,一股不屈的傲然之气,立时自体内澎湃而出!
“咦?有点儿意思,竟有护体宝物阻老夫探查……脉若琉璃,浑然天成,且气息精厚纯正,所修功法必属正道,应是武圣学宫弟子无疑……”
对于江若凡散出的气势,这袁阔海竟若毫无察觉一般,只含笑而望不断颌首,口中自言自语。
见袁阔海如此神情,江若凡立知,其刚刚的探查之举,乃是为了确定自己是否邪道中人,却是并非自持修为刻意欺辱,是以当即含笑出声:“前辈勿怪,若凡只是不喜这种被人窥视宛若赤裸的感觉而已,却是并非对前辈心存不敬,而有意相抗!”
“不喜被人窥视?哈哈哈……”
闻听此言,袁阔海突然仰首大笑,而后神情一整,目光深邃地望向了江若凡:“老夫且问你,盐角草含盐六成以上,烧为灰烬后涂于鲜肉,一经炙烤,肉香四溢,可令闻者垂涎欲滴,吃者欲罢不能,可对?”
“老夫再问你,盐角草之灰涂于鲜肉之上,若肉能熟至十成,则盐角草为佐味佳品;若肉仅熟八成,盐角草则为不世剧毒,食者立毙,可对?!
换而言之,你小子若有意加害顶天,只须提前片刻将这獬腿取出,便可令之于无知无觉中殒命当场,不知可对?”
闻听这一连三问,江若凡扭头看了一眼此刻满嘴流油、正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的袁顶天,随即又面向袁阔海一脸挚诚朗声而言:“前辈,若凡与顶天兄虽只初见,但一番大战过后,却已心知顶天兄乃是本性率真之人。复再加之顶天兄神姿威猛,若凡早已在心中暗自相惜,又岂会心生加害之意?”
“老夫自然知晓!从你阻止顶天取出獬腿的那一刻,老夫就已经知晓,你必然谙熟这盐角草的隐性之毒,从而也证明了,你小子确实本性良善刚直不阿。而方才老夫的探查之举,只不过欲证实一下你小子,是否乃为邪修乔装而已。
不要说刚刚老夫乃是以修为欺你,若非遇到老夫,今日换做任何高阶之修,休道你本意如何,一番搜魂之苦怕是逃脱不过!不知老夫所言,你小子以为如何?”
此时,篝火映得袁阔海鬓发间一片金黄,更显其此刻表情凝重。
这一番话语,直使得江若凡不由心中惊叹,这袁阔海不愧为无上圣王强者,察事辨情简直丝丝入扣,不差分毫。
是以待袁阔海话音落地,江若凡遂将手中獬腿放过一旁,站起身形对其躬身一拜:“前辈所言确为实情,若凡深以为然!”
听闻江若凡如此之说,袁阔海含笑点头,随之复又接口说道:“再有,不知为何,你小子的身上,始终有一股让老夫感到莫名亲切的气息。这气息透着荒古的味道,让老夫的血脉都不禁为之悸动。
以老夫修为都尚且如此,就更别提顶天了。要不然,你以为任谁,他都会如此亲近?”
袁顶天一语说罢,大有深意地看了江若凡一眼之后,便将手中的獬腿放在火上烤了烤,随后不紧不慢的撕嚼了起来。
“对呀!我说看着这小子,怎么越看越顺眼呢,原来不光是我,爷爷你也如此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
闻听袁阔海此言,袁顶天顿时咧开一张油光大嘴,颇为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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