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南山郡王之后,江若凡与那三名郡国天骄,跟随在段无言身后一路疾行,七日后便自来到了紫云峰脚下。
望着紫云缭绕的紫云峰,昔日代王出战的一幕复又浮现眼前,回想往事种种,江若凡不由心中一阵唏嘘。
昔日江若凡代王出战,连败云武王太子秦飞羽与天枫三王子殷离墨,使得云武天枫两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不与南山郡国签下了为期十年的“纳贡条约”,从而使得江若凡自此一战,名传天下。
这三名南山天骄,虽距王城甚远,但江若凡之名,却是早已如雷贯耳。此时来到这紫云峰脚下,自是想起了昔日关于江若凡的诸多盛闻,是以齐齐移目相望,眸光满是炙热。
这一路之上,不知为何,与在宣武殿中的谈笑风生相比,段无言竟似换了个人一般,非但不时弯眉频皱,更是变得沉闷寡言,在这七日当中,与江若凡几人交谈,最多亦不过十句。
但此时来到这紫云峰下,段无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于缓缓转过身形之际,对着江若凡四人皱眉说道:“此番老夫离宫而出,乃是负责接引南山和云武天枫三个郡国遴选出的入宫弟子。
而老夫来时路过天枫郡国,已嘱托天枫国主,将那云武郡国的入宫弟子,先自接入天枫王城,待老夫返回之时一并接引。
是以老夫还要去一趟天枫王城,将天枫云武两国的那十名入宫弟子一并带上,但如此一来,却要多行上数千里的路程。
不知你们四人是绕过这紫云峰后继续北行,待行至那天枫郡国边境外的飘雪城中暂停等候,还是与老夫一同于峰后转道向东,先自前往天枫王城?”
南山郡国乃是大陆最南端、亦是最小的一个郡国,西与云武郡国接壤,东北两侧均与天枫郡国交界,其疆土,实与被封闭一隅一般无二。
因此若欲前往南山郡国北方近十万里之遥的中等郡国——云水郡国,进而拜入位于该国的武圣学宫之内,唯有先自穿越与南山接壤的天枫郡国,复再经由一个下等郡国方可抵达。
而这三名南山天骄,均是从未走出过南山疆土,此时闻听段无言如此之说,便不由生出了游历之心,于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齐齐将目光望向了江若凡。
按江若凡本意,亦也打算先自前往天枫边境外的飘雪城,如此也可领略一番南山郡国之外的风土人情。但复又抬目看了一眼此刻眉头紧锁的段无言,微一思忖,还是将这一路之上始终想问,但却一直压抑的话语说了出来。
“段长老,若凡有一语相问,若段长老能够实情以告,复再决定若凡四人稍后所往如何?”
“哦?想问何事,说来便是!”
闻听江若凡此语,段无言虽觉意外,但还是出声而应。
“若凡想问的是,段长老是否身有隐疾?”
江若凡问出此语之时,双目炯炯,眸光直视。
“这……,哈哈,想不到你小子的眼光竟是如此犀利!此事老夫本不欲说出,便是在你父王面前,老夫亦是只字未提。但既然你能够问起,自是已然有所察觉,老夫便告诉你亦是无妨。
三年之前,就在老夫突破二阶圣者之境时,突遭心魔侵扰,虽最终成功突破,但却于体内留下了隐疾。
这隐疾平日里丝毫无恙,可一旦发作,却是诡异非常,竟会使得气海轰鸣欲崩,真元运行不畅,便连战力亦是只及平日三成,几与天元境大圆满武者相差仿佛。”
“而老夫此番前来接引入宫弟子,行至半途便已觉气海震荡,自忖那隐疾恐怕又将发作。因此即便你父王极力挽留,老夫亦是未敢耽搁,只欲在那梅雨来临和隐疾彻底发作之前,能够赶回武圣学宫,以好闭关压制。
而老夫对你父王所言,急于赶返学宫处理一件要事,便正是此事。
是以假若此番不能及早赶回学宫,一旦老夫隐疾发作,那连绵的梅雨复又降下,则必会错过宫主亲定的入宫考核之期。
若错过了入宫考核,你们四人,还有天枫云武两国遴选出的那十名入宫弟子,都将被视作自动放弃进入武圣学宫!此事乃是历代宫规,便连老夫亦是无法改变丝毫!”
段无言在南山王城之时,尚且能够谈笑风生,于表面之上看不出半点异状。但经过这七日来一路疾行,此刻说话之间,却是眉头不时皱起,显然体内隐疾已有发作之兆。
闻听段无言这一番话语,江若凡顿时转身看向了那三名南山天骄:“三位仁兄,段长老身有隐疾不知何时发作,你我四人虽自修为低微,但亦可跟在身旁照应一二。此番转过这紫云峰之后,便与段长老一同前往天枫王城如何?”
天枫云武两国,始终亡南山之心不死,从而也使得南山百姓,无不对此二国谈之切齿,而武道之修则更是如此。
此番若是经天枫而过也就罢了,但若前往天枫王城,却是使得这三名南山天骄,于内心当中,多少有些抵触。
但以江若凡之声名和身份,却是在无形当中,使得这三人于不知不觉间,将其当做了此行的领军之人。
是以此刻闻听江若凡如此之说,尽管心有不愿,但仅只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自齐齐说道:“段长老身有隐疾,吾等又怎能自顾先行,便如七王子所言,还是一同前往天枫王城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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