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义招手拦车，想了想道：“那就一起吧，正好也和你有点儿关系。”
俩人先后上了车，康正义简单的说了说姜羽晨，并叮嘱周莹先不要告诉梅好，免得回头她空欢喜一场。
周莹看了看姜羽晨的照片，啧啧感慨，道：“真漂亮，没想到是个人贩子！”
“结论不要下得太早。”康正义道，“见了面，控制好情绪，能做到吗？”
周莹噗嗤笑了，道：“怎么，你怕我给你捣乱？放心吧，我什么也不说。就跟着瞧热闹。”
功夫不大，出租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门前，俩人并肩进了小区，找到了姜羽晨的住处。
敲过门之后，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康正义直接递上证件，吓得保姆小跑着进屋去找姜羽晨了。
姜羽晨从卧室里出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一会儿康正义和周莹。
“两位，找我吗？”
“是的。”
姜羽晨将他们让到沙发上。吩咐保姆倒了两杯水。
“康警官，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康正义没有寒暄，直接将手机打开，递给了姜羽晨，“这是你吧？”
姜羽晨看了一眼，照片，默默点了点头。
“往下看。”
姜羽晨滑动屏幕，照片是在地铁站里，人群涌动，若不是一个红圈指引，她还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也是你吧？”康正义一边问，一边盯着姜羽晨的眼睛。
姜羽晨目光躲闪，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承认了，“是我。”
“孩子从哪儿来的？”康正义追问道。
一旁的周莹非常紧张的看着姜羽晨。
“一个朋友的。”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康正义连珠炮似的问道。
姜羽晨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胡乱的撩了撩头发，惊恐的双眼看了一眼康正义，然后转头嚷道：“阿姨，今天不用帮忙了，先回去吧，工资照常结算。”
保姆阿姨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急忙摘了围裙走了。
姜羽晨如释重负，随手摸出了一根女士香烟，“我......”
康正义并不介意，轻轻点头。
姜羽晨点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道：“这孩子怎么了？”
“被拐了。”
姜羽晨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掐着香烟愣了好半天，一根烟只吸了一口便燃尽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康正义平淡的问道，见姜羽晨还有些犹豫，他补充道：“之所以没带你去警察局，是我觉得你很可能并不知情，所以，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姜羽晨随手将烟扔到垃圾桶，然后又点上了一支，吞云吐雾。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道：“三年前，我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他叫刘好，对我很好，他离过婚，有个孩子。那天，他领着一个小男孩找到我，介绍说是他儿子，小男孩也一直叫他爸爸，他托我把孩子交给他前妻。我虽然心里很介意，但是没拒绝。刘好跟我说，让我坐2号地铁线，在车上等着，孩子他妈会去找我。然后，我就带着小男孩上了地铁，在那一站我忘了，应该是李家河那一站的前面，有个女人找到我，说是把孩子交给她就行。她还给刘好打了电话，刘好确认就是她。我把孩子给她之后，在李家河下了地铁，就是这么回事儿。”
“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第一。你上车和下车换了衣服，是为什么？”
“我以前是模特，在卫城算是小有名气，虽然不干了，但是很多之前的朋友总会找我。多数都是一些培训机构。那天，正好一个朋友约我去给捧捧场，她的模特培训班开业，就在李家河哪儿，所以我就拎着衣服过去了。本打算是到了再换的，可是因为给刘好帮忙，所以时间有些赶，我就在车上把外套换了。”
康正义没看出破绽，接着问道：“第二。你应该知道那个小男孩不是刘好的孩子，对吗？”
姜羽晨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起了疑心。因为小男孩哭了，死活拉着我的手不松开，他说那个女人不是她妈妈。那女人最后是强行将她抱在怀里的，还跟我解释，说是离开孩子太久了。孩子都不认识她了。”
“你没问过刘好？”
“问过，他也是这么给我解释的。”
“小男孩什么样，还有印象吗？”
姜羽晨思忖了片刻，道：“样子不大想得起来了，不过他挺有趣的。一路上都问我现在是什么节气。”
康正义和周莹对视了一眼，俩人的心跟着一颤，都很清楚，这孩子肯定是成成了。
姜羽晨又点了根烟，接着道：“我也不懂什么节气。查了手机才告诉他的，小家伙给我说了一路关于节气的事儿，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节气还挺有用的。”
“你有刘好的照片吧？”
“以前有，分手之后都扔了。”
“为什么分手？”
“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可能是我之前的经历，他无法接受吧。”姜羽晨黯然的说道，“一个模特，光长得好看，身材好，只是个入门的条件。想混出点名堂，必须付出代价。”
姜羽晨说着话，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康正义，“你明白吗？”
康正义听得出来。姜羽晨的话里带着一丝酸楚，他当然明白“代价”的含义。
“我能理解，你在最风光的时候退出了模特这个行业，或许也和‘代价’有关，对吗？”
“是的。”
“和刘好分手之后还联系吗？”
“没有。”
“什么时候分手的？”
“一年前。”
“刘好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是哪的，从事什么行业？”
姜羽晨沉思了片刻，轻轻摇头，道：“我对他了解的不多，他也从来没提过。不过。他挺有钱的，出手很大方，我们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
“还能找到他吗？”
“很难，分手那会儿，我状态很不好，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也删了手机里的照片。”
“尝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他的照片，我想这对我们找回这个孩子很关键。”康正义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姜羽晨默默的抽烟，想了很久，突然扔了烟，起身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有半个小时，姜羽晨满头汗的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吊坠。吊坠是个拇指大小的金葫芦，做工精细，模样很讨巧。
她按了一下葫芦头，金葫芦啪的一分为二，在葫芦的横截面上粘着两张大头贴。“这个是他。”
康正义接在手里，头轰的一声，他迅速的翻看手机，随后将一张照片递给姜羽晨，“是他？”
姜羽晨有些惊讶，重重的点了点头，疑惑道：“他......他真的是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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