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阁老夸奖,末将也就是有感而发罢了……”毛文龙被孙承宗一夸,有些得意了,他可真的是有感而发,也是被逼的,这帽子还不赶快弄掉,天知道要戴到什么时候去,按照孙阁老的意思,怕真的还有班师回朝的意思,要这样,今年他脑袋上的帽子都别想弄掉了,故此,毛文龙是一心要打仗。
“……振南不用谦虚,确实是老夫疏忽了,对付这些暗箭,当然不能自缚手脚,鞑子使暗箭,本阁自当回敬,……也就如此吧,老夫这就给鞑子回战书,约在三日后决战,不过,地点么,鞑子既然选了日子,岂能再由鞑子选地点?该当由本阁选地点才公平,这样,就把地点改在王家窝棚,看鞑子如何回应……”孙承宗瞬间心就敞亮开来,对付小人就该用对付小人的办法,对付暗箭,也只能用暗箭,既然鞑子都没安好心,那自己干嘛什么都顺着鞑子的来。
“阁老!……”几个人听孙承宗终于下定决心要决战了,个个兴奋起来。
“来!来!来,都看看,三日后的决战,该如何打……”孙承宗又高兴起来,有了决胜的办法,心情自然也就好,招呼几个人在沙盘上推演三日后的决战过程,至于战书,自然要等一切都妥当了才回。
……
后金大营。
黄台吉不过三十来岁,两鬓就起了白发,最近的这些日子,把黄台吉折磨得厉害,袁崇焕一战打掉了他八千人人马,算是伤了筋骨了。
看着明朝送来的战书,黄台吉默不作声,半响了,才递给自己身边的饭文程。
“宪斗,你看看……”黄台吉说道。
范文程接过战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王家窝棚?”范文程有些意外的说道。
“是啊!没料到,孙承宗也是个老狐狸,一点不受本汗激将,同意三日后摆下军阵决战,要和本汗堂堂正正的在野外决战,绝不依靠城池,让本汗务必准时到达,却要把地点改为王家窝棚,说既然本汗选了日子,那就该他选地点,没有两样都由本汗选的道理……”黄台吉苦笑着说道,计谋成功是成功了,但也就成功了一半,不,应该说,连一半都没有,计谋成功,是建立在三日后下雨的基础上的。
“大汗,王家窝棚离海岸不过十五里,孙承宗这在打算在自家门口决战啊!……”范文程看了看汗帐里的大沙盘,说道。这个战书,也有些让范文程意外。
“宪斗看看,这里面可有什么名堂和不妥?本汗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黄台吉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这两年,明朝给他太多的“惊喜”了,打仗的手段层出不穷,特别是如今明皇崇祯上台之后,手段更是变化多端,比如手榴弹,比如大量的火炮,比如战舰参与作战,比如斥候战等等,后金是一败再败,如今虽然依旧似乎是大金打野战厉害,可黄台吉也不敢保证,如今打野战,大金就一定能赢,就如同谁也不能料想,袁崇焕会一口气吃掉大金八千人马一样,黄台吉如今是越发的没信心了。
“回大汗,依文程看,孙承宗选择王家窝棚,主要还是惧怕步卒长途跋涉,遭遇我大金偷袭,所以,将战场摆得离家近一些……”范文程想了想,说道,眼睛里,有很多琢磨不定的东西。
“接着说……”黄台吉和声的说道。
“……既然孙承宗敢应承下来,必定是对正面赢我大金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敢夸下海口,以文程对孙承宗的了解,此人不是一个信口雌黄之人,既然约大汗三日后决战,三日后必定会到,如此,就只能看三日后的天气了,如是下雨天,则对我大金有利,如是天晴,则我大金不能借天时,只能和明朝硬撼了……”范文程说道。
“……宪斗看,和明朝硬对硬,结果会如何,我大金能赢吗?”黄台吉问道,这种不自信,不知不觉中越发的明显了,以前,黄台吉可从来不怀疑这一点的。
“回大汗,这个,文程以为,如三日后下雨,我大金有七八成胜算,如果不下雨,只能说势均力敌,一半一半吧……”范文程想了想,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一半一半?”黄台吉的心都有些冷了,什么时候,大金和明朝野战,也才一半一半的胜算了?
“……是不是少了些?”黄台吉冷不丁的问了句,范文程给的胜算可真的不高。
“……大汗,今日决战,明廷派出的都是精锐,比如满桂,比如毛文龙,比如白杆兵之流,大汗对这些人这些兵难道还不知么?……”范文程反问了一句。
“……嘁……”黄台吉泄了一口气,这些人的战力是什么模样,他心里有数,以前的战绩就能说明一切。
“大汗,有句不当说的话,文程不知该不该说……”范文程想了想,说道。
“何话?宪斗只管说!”黄台吉鼓励道。
“大汗……,三日后如果不下雨,大汗不如弃此地而去,不管这里便是,如今已近七月,草原上,也是水草肥美的季节了,今年可以到林丹汗那里……”范文程说到这里,撇了黄台吉一眼,发现黄台吉以一种要吃人的野兽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连忙停下来不说,把脑袋低下来,范文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金这次怕是很难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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