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任命
翌日，无忌醒来，感到脑袋昏沉沉的。他看了一眼，认识睡在自己的房中。他凝神细想，却记不起是如何躺到床上的。他懊悔地晃了晃脑袋，自责没有控制住对美酒的欲望。他翻身下床，洗漱之后，穿好衣服，来到厅堂。残羹剩酒已被收走，案几上却残留着显眼的污渍。
魏无忌皱起眉头，意识到自己的府邸还缺很多东西。他在厅堂中来来回回地踱步，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一刻钟之后，一个初步方案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快步走出厅堂，来到西厢房，却没看到半个人影。疑惑之际，他听到屋后传来微弱的呼喝声，知道该去哪里找牛奔和杨老四了。
果不其然，少年们聚在后院接受老武的教导。魏无忌没有做声，静悄悄地观看。有三四个少年脚步不稳，动作飘忽，明显带着昨夜的酒意。至于其他人，看上去并无大碍，拳脚虎虎生风，刚劲有力。无忌赞许地点点头，干咳一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然后整齐划一地喊了一声“公子！”音调没有那么洪亮，一致性却让无忌大为诧异。没有细想，无忌朝众人走去。他先向老武问好，摸了摸好像没睡醒的小武的脑袋，又扫视精神奕奕的少年们。他在每个人的眼中看到信服和尊敬，不禁感到些许骄傲。在这份情绪扩大之前，无忌适时地转移了注意力。他让牛奔和杨老四随他去厅堂，其他人继续随老武练习武技。
来到厅堂，魏无忌一言不发地坐下，面无表情，与在小院中的他判若两人。杨老四望向牛奔，发现后者和自己一样，也是满脸的困惑。他的眼珠转了一圈，舔了舔并不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你吃过早饭了吗？我去给您拿早饭？”
无忌摇了摇头。
难道公子还在因为同样的事情而不悦？牛奔也在猜测无忌的心思，却不得要领。这个时候，杨老四又开口了。
“公子可是因为这些案几无人擦拭而闷闷不乐？”他见无忌的眉毛好像动了一下，琢磨着自己多半说中了。“请公子原谅我等粗鲁，不知道干净。我向公子保证我们今后一定注意，时时保持整洁。公子，请您稍等，我现在便将这些案几擦干净。”说罢，杨老四转身就走，打算出去寻找打扫卫生的工具。
“等一等，”魏无忌露出浅浅的微笑，叫住杨老四。“我找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让你清扫厅堂，有其他事情交待你们。”他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案几，“坐，你们两个先坐下。”
“是，公子。”牛奔和杨老四对视一眼，依言坐下。
“在你们两个的带领下，你们以前的伙伴认真努力地接受老武的指导，很是不错，却还不够。你们莫慌，我说的不够不是你们不够好，而是府上的人数还太少。你们可知大魏的相国薛公——又名孟尝君，他有多少门客？”他的视线从牛奔的脸上移动杨老四的脸上，看到的皆是茫然。“根据传闻，他的门客过千。”
“啊！”杨老四惊讶地叫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请求无忌的原谅。
无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续道：“据我所知，这个数字有夸大之嫌，为的是彰显孟尝君礼贤下士，仁义好客。不过，纵然有刻意宣传孟尝君美名的成分，长期做他门客的人绝对超过五百。孟尝君招揽门客，不问品性，不问出身，但凡拥有一技，便可在他的府上自由出入。这导致虽然他的门客数量庞大，真正能够做事的却不一定那么多。所以，我的意思你们懂了吗？”
“公子想招揽更多有才之士，收为门客，为您效力？”杨老四抢着回答。
“前半句答对了，后半句说错了。”
牛奔若有所思，忆起昨夜畅饮时无忌说过的话，联想到昨日挂在无忌脸上的愁闷之情，再加上无忌的身份，他隐隐约约猜到魏无忌的心意，却没有急着说出口。
“瞧我这记性，”杨老四拍了拍脑门，急忙改口。“公子招揽门客是为大魏效力，为的是大魏的土地再不受邻国的侵袭，大魏的百姓再不受邻国的骚扰。”
无忌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我不在乎那些虚名，所求只有一件事——振兴大魏！”他的双眼闪着炯炯之光，豪情壮志让他看上去高了几分。“现在我有两件事要你们去做，也可以说是两项任命。牛奔，你全权负责在大梁城物色或有潜质、或具备真才实学之人，除了这两点，他们还需具有为大魏效命的觉悟。老四，我命你总管府上一应事宜，包括仆从、厨子、护院等，以及收支开销。你们，可有异议？”
杨老四喜上眉梢，点头如小鸡啄米，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牛奔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和担忧，也点了点头。
“老四，你为人机敏，善于见机行事，但需当心被自己的聪敏所悟。”魏无忌既表达了对杨老四的认可，又不轻不重地警告于他。
“公子，我杨老四谨记您的教诲，绝不负公子所托。”杨老四嗅出警告的意味，立刻驯顺地表达决心。
“我相信你。”
“公子，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公子务必答应我。”刚刚被隐晦地敲打的杨老四大着胆子向无忌述说要求，这份特质是牛奔没有，也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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