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自愧不如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金耀砮身上。
哪怕是出自金家这样的世家子弟，在这种场合下也难免感到一些忐忑。他知道自己是代表什么出战，也清楚自己将要做的事和可能会面对的后果。
只是台下的太多观众不明白，你金耀砮不下去休息恢复状态备战第二场，在这里耀武扬威？是这一场的胜利拿的太过轻松了，还是觉得寒门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众人在短暂的面面相觑后，开始了近乎同一的口诛。
“你很了不起是不是？赶紧滚下去！”
“姓金的摆什么谱，很得意？”
…“你以为你是谁，喻姐下一场揍他！”
“对！”“揍他！”“打爆他，让他哭爹喊娘。”...
...
宋裕枝在台下小心收起爱琴，一时间也是对观众群愤激扬的吵闹给愣住了。虽然他也不清楚金耀砮想干什么，可总觉得他不是那样踩低别人从而抬高自己的人。
“愣什么，走啦！”王秉然一副大心脏般大大咧咧的来招呼宋裕枝。
一场胜负的输赢，一次约定对决，对于王秉然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后面的事态发展，说真的，其实她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金耀砮，除了长的好看点...还有...啥？
“好！”宋裕枝回过神，背上琴就跟在王秉然身后，俨然就像一个小跟班似的，对领头的老头惟命是从说一不二。
只是王秉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宋裕枝的缘分原来也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两情若是长久时，本该在朝朝暮暮。
…
金耀砮平静的面对漫骂，他可以从容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可是却不能在面对喻馨止也心如止水。
最后方站起的喻馨止目光锁定在金耀砮身上，有一霎的愤怒，有一丝不解，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后化作轻微的摇头，她不希望这个近乎是喜从天降的名额，却是这般毫无意思的取得。
而金耀砮也确信，这个女人读懂了他的选择。
这是成全，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也许两个人都不是天赐良缘，可谁说感情这种东西就不能去自己拉扯呢？
当那个人连出现都是奢望时，你会觉得我在多此一举吗？金耀砮心里想着。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在往后的人生中，这竟是这个女人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最久的一次。不过一分，却让这个男人酒中品了万次，且不如许镜台一句话而已。
金耀砮自信的说出那句话：“对喻馨止，我自愧不如。”
初入第七等，而且刚刚才找到自己的路，其实本就是明面上的差距，只是这些差距也不是避战的借口。尤其是金耀砮代表世家，在未来的两年里，可想而知金耀砮在世家子弟中的地位必将急转直下。
台下的穆思青若有所思的看着金耀砮，其实她也觉得这种做法没什么毛病。即示好了喻馨止，也避免了一场几乎注定的输局。
只是心月楼这边，啧啧，一个许镜台，一个金耀砮，还真是龙虎相争？
她还没想通透，可彭敏却是看的分明。
此刻更是直接下台，强大的气场更是直接将喧闹的波澜压下，并且用郑重的语气宣布了认可金耀砮的弃权。
同时也意味着，堂席之争就在今日，就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但是堂席之争的影响却是联动性的。今日第九学年两场落败，世家输阵，金耀砮弃权避战，无一例外的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一代属于寒门！而彭敏答应的这么利索，又何尝不是借此机会压下世家，好让之后的改革能拨除一些阻力。
可他们没想过，也没问过，另一当事人的心情。
喻馨止心情很糟糕，她想赢，想获得堂席进入内院，完成喻爷爷的心愿，并且她还想要知道一些喻爷爷生前的隐秘，在下山之前，她必须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太多太多的事情淤积在胸口，喻馨止想发泄都只能一拳打在空中。
当越来越多的人带着扫兴离场，孙士函却一动不敢动，周围一米的范围，温度骤然降低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程度。
就连胡大壮那个缺心眼也都知道，此刻不宜开口说话。
而下台走来的金耀砮此刻还不知死活道：“恭喜你。”
“谢谢。你确实很大方。”喻馨止无视了恭喜的握手，连正眼也都瞧不上一眼。坐下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金耀砮只能庆幸还好没有太多的人在，此刻也还能掩饰尴尬收回手掌。
“不客气。”
倒是洒脱的离开了，只是做出这样的举措，背负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图个什么，金耀砮其实也还是觉得失落。
但也仅限于失落的地步，是不是也还是说明原来也谈不上般配与喜欢。
片刻后。
偌大的校场只剩下寥寥几人，不敢动弹的二人组孙士函，胡大壮，和喻馨止以及走下台送走一众院长和掌席先生的彭敏。
“不高兴啊？”
宛如姐妹一般的开口，一语道破了喻馨止一直绷着的怒气。
彭敏笑着示意二人组可以撤了，这里将由她接管。
如临大赦的两人飞也似的奔出校场，在他们看来唯一能解决此刻危机的，也只有许镜台吧。
可是许镜台去了哪呢？这谁能知道。
校场内。
彭敏微微低下身，将喻馨止揽入怀中，心疼道：“苦了你了，馨止。”
喻馨止没说话，只是躲在怀里不出来。
片刻后出来后，彭敏埋汰道：“你瞧瞧你，我这件旗袍都给我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鼻涕鬼。”
“敏姐你才是呢。”喻馨止委屈道。
两个人私下里的关系，其实也好很多，只是彭敏也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关照，不想因为自己这个院长让喻馨止被说闲话，也是喻馨止自己不希望依靠这个看着她跌爬滚打的敏姐。
彭敏调笑道：“呦，不叫彭姨了？”
“哪有的事。您不要诬赖我！”喻馨止羞红了脸，竟是不敢直面彭敏的调笑。要知道以前可都是爱答不理的。
“真看上了？”
“他在哪？”
彭敏叹息一声道：“好家伙，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啊...”
被喻馨止横眉怒斥的彭敏及时打住嘴，转而道：“怕了你了，别说不帮你，在藏书楼呢。”
言毕就已经拦不住一颗想要奔赴过去的心，只是，你这撒了心的妮子，连堂席之证也不要了？
彭敏无奈摇头，把玩这入手的堂席之证，有了一个有趣而又不失大胆的想法。
要不然，交给许镜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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