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又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找了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将床上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灰的床单扯下来放到一边,重新去柜子里找了个干净的铺上。
虽然也是一股霉味儿,但也还能凑合。
纪庭深还没有来。
桑诺斜靠在床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在大壮来敲门的时候,起身跟着他去了外面。
“找到了一副真的,”大壮将手里装在纸盒里还没有拆封的扑克牌晃了晃,“来来来,一起玩一把。”
“有赌注么?”桑诺问。
“贴纸条,”林煜说。
桑诺朝他手边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把人家家里小孩的哪科作业本给撕了,在旁边堆了一堆。
“亏你还是个老师,”桑诺去沙发上找了个抱枕,将落灰的一边扔到地板上,坐下,“撕人小孩的作业不觉得有违师德吗?”
“数学,”林煜摆摆手,“和我一个语文老师没什么关系。”
桑诺静了一秒,朝他竖了竖手指。
“哎,说到这个上学啊,”大壮目光转向桑诺,“少爷你高中毕业了么?”
“你觉得呢,”桑诺拿了一张牌,反问了一句。
“看面相……没有,”大壮坐在桑诺对面,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也不知道什么神仙基因,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孩子。”
“孩子?”桑诺挑着嘴角看着他。
“之前也就是没说过这个话题,”大壮跟着拿了一张牌,“你看着比我们三个小不少,该不会你真的是个未成年吧?”
“那我们这脸岂不是丢大了,”林煜说,“一帮大人得靠一个孩子才能安全活着。”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活,”桑诺将牌转向窗户那边,大致看了几眼就将牌一收合在一起,脸上还是那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那丢脸就丢脸吧,”袁渊将最后的一张牌拿在手里,“总比丢命强。”
“……你们还真是有骨气啊,”桑诺有些无语。
“没办法,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袁渊说。
“没办法,学校的孩子们还等着我回去呢,”林煜说。
“没办法,我暂时还不想死,”大壮说。
“嘿,你还能不能行啊,”林煜用胳膊肘拐了大壮一下,“跟队形会不会啊。”
“没办法,上班狗社畜还等着我回去呢,”大壮说。
“嗯?”
“等着我回去卖手抓饼呢,”大壮又补了一句,“对五。”
“也不知道咱们到了这边,那边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呢,”林煜叹了口气,“对K。”
“过,”桑诺看也没看手里的牌,淡淡说了一声。
“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先想办法找到S市,”袁渊说,“也不知道当初曲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房,间里的四个人皆是一静。
谁能想到那个长得跟个萝莉似的,成天笑盈盈的姑娘,居然当着他们的面突然变成了丧尸。
五人小分队变成了现在的四人小分队。
S市也离奇的消失不见了。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诺才率先开口,“一个三。”
纪庭深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桑诺差不多已经洗完澡了,才打算重新过去看看,结果还没有打开手机,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他躺着没动。
这个时间能上他家来暗,按门铃的人不多。
赵天一有钥匙,一般直接就进来了,至于其他人……
纪庭深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外面的门铃声越来越不耐烦,到最后的时候甚至变成了砸门。
纪庭深这才将身上半敞的深色睡袍拢了拢,慢悠悠朝外走出去。
“老太太,还是没有人开门,纪先生该不会是不在家吧?”
门外砸门的壮汉停下来,转头看着纪老太太。
纪老太太的脸色相当难看,头发也被寒风吹得凌乱的堆在头顶,一双眸子浑浊一片,颧骨周围的肉深深陷了下去,看着明显比之前苍老了很多。
“给我继续砸,”她嗓音也有嘶哑,在夜风中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阴冷感。
“继续砸,”旁边陪着她来的管家见状,朝着砸门的人说了一句,接着将搭在臂弯的衣服给纪老太太披上。
等纪庭深走到门边打开门的时候,那个壮汉还差点因为没站稳直接摔进来。
“我当是谁呢,这么着急,”纪庭深站在门边,脸上铺着笑,“这不是纪家尊贵的老太太么,几天不见,精气神看着更好了。”
纪庭深可谓是将“睁眼说瞎话”这个词语表达的淋漓尽致,满脸真挚,旁边的管家听到他这句话,也没忍住往老太太脸上看了一眼。
老太太的表情更加阴沉。
“纪庭深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太太盯着他,“你是不是要将纪家所有的人全部害死了,你才肯罢休。”
“我害死人了?”纪庭深面色十分无辜。
“你报警让你亲生父亲坐牢,设局让你亲弟弟欠下一大笔高利贷,”纪老太太目光阴鸷的瞪着他,“还有李柔,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全是因为你!”
怀孕?
这倒是纪庭深没想到的。
“今天,我就要和你这个扫把星,恶魔同归于尽!”
纪老太太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后就猛地朝着纪庭深冲了过来。
“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让你陪葬,你就不该活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出生了,早该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该让你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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