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澹笑:“这倒是真的。”
“哦对了。”
徐荣扭头望去,询问道:“粮草等物资,可跟上了?”
侯成摇了摇头:“遇到暴雪,一定是耽搁了,反正还没有抵达东武县,否则早有骑兵过来报信了。”
“不过还请将军放心,祖茂、阚泽办事能力极强,即便耽误一两天,也会在后面尽可能补回来的,想来应该不会耽误事情。”
“或许......”
侯成笑了笑:“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也不一定。”
徐荣轻声:“但愿如此。”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徐荣、侯成顿时一愣,以为是祖茂赶来:“莫非是......”
扭头望去。
但见,贺齐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道:“将军,有情况。”
徐荣皱眉,急问:“是何情况?”
贺齐轻声道:“我军暗哨发现一个被冻僵了的男子,嘴里一直在喊将军您的名字,而且其身上有伤,在左胸位置,是剑伤。”
嘶—!
徐荣惊诧:“喊我的名字?”
贺齐点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此人何在?”
“已经带回军营了,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末将派人在照料。”
“可知道此人身份吗?”
“或许......”
贺齐皱着眉,试探性回答:“是青州黄巾,而且极有可能军职不低。”
“哦?”
徐荣愈加惊诧,一脸的不敢置信:“青州黄巾?”
贺齐点点头:“没错,此人身上带着符纸,乃是太平道制作符水用的,而且这种符纸,有且仅在一些高层中,才可能见得到,寻常信徒不可有。”
在这种关键时刻,青州黄巾的高层带伤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喊自己的名字,敏锐的徐荣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吩咐道:
“贺将军。”
“在。”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人救活,明白吗?”
“将军放心,军医已经在全力救治了。”
“恩。”
徐荣点点头:“此人若是醒来,务必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本将军,他极有可能知道青州黄巾内部的情况,对于咱们下一步进步,有极大的用处。”
贺齐欠身拱手道:“喏。”
待其离开以后。
徐荣背着手,左右来回踱步,在脑海中疯狂模拟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甚至徐荣连对方的身份,都在不断的猜错推演中。
朝廷的制度体系,虽然很容易被袁绍钻了空子,但它毕竟是有优势的,对于小的士族,以及寒门、普通百姓而言,大有必有。
青州黄巾是什么?
说白了。
他就是一群青州普通老百姓组成的反朝廷暴力团体。
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就是一群普通百姓,南阳朝廷的政令,对于他们而言,绝对是有极大吸引力的。
真正作乱的,只有那些青州黄巾中的高层,因为他们一旦归顺南阳,在南阳优胜劣汰的机制下,是根本没有竞争力的。
但是......
这不代表青州黄巾的高层,全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总是有一些人,会真正为普通黄巾百姓着想,而一旦发生分歧,势必少不了火并,从中逃出一个幸运儿,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当日傍晚,夜深人静。
大帐中,一灯如豆,烛火摇曳。
徐荣正在秉烛夜读。
忽然。
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徐荣放下兵书,抬眸望去。
但见,贺齐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将军,那人醒来了。”
“哦?”
徐荣惊诧,急急起身,饶过长桉,转入帐中:“走,咱们一起去瞧瞧。”
贺齐颔首点头:“喏。”旋即跟着徐荣,离开大帐。
不多时。
二人便来到不远处的偏帐。
此刻,军医正在给男子换药,而男子见到徐荣赶来,却是准备起身相迎。
“别动,好生休息。”
徐荣疾步上前,摆手打断对方的动作:“你受伤了,还没有康复,现在要好生休息才行,安静地躺下即可,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敢问将军,可是南阳汉庭的徐荣否?”
不等徐荣开口询问,对方就已经抢先一步询问。
“没错。”
徐荣肯定地点点头:“我便是南阳汉庭徐荣,奉陛下之名,赶往青州,准备收编黄巾,不知阁下是......”
“小人管亥,青州北海黄巾渠帅。”
管亥欠身拱手,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啊?”
徐荣、贺齐俱是一愣:“你便是管亥?”
管亥涕泪横流:“没错,正是小人。”
嘶—!
二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愣怔不已。
虽然,他们预想过,会是青州黄巾渠帅的高层,但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倒在冰天雪地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州黄巾渠帅管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荣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是这样的。”
当下,管亥也没有遮掩,将那一日的事情和盘托出:“若非管承知道我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或许小人压根不可能逃出来。”
“郭图、颜良?”
徐荣自然清楚这俩人在袁绍军中的地位。
尤其是颜良,更是号称河北四庭柱之首,不论是兵法、武艺,全都堪称一绝。
袁绍将这二人派入青州,明显是要借助青州黄巾之手,跟南阳汉庭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不管胜败如何,全都是对于南阳汉庭的一种削弱,而自己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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