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嵇休走,纳命来!”
庞德怒火中烧,扯着嗓子呼喊,当即纵马前冲,如同闪电一般,继续飞掠,掌中马槊不停左右挥舞,将沿途的敌军诛杀,快速奔向高嵇。
“啊?”
高嵇回头瞥向庞德,心下震惊。
他急急呼喊:“快!把马车搬开,搬开—!”
能够做防御状的车阵,一般都是粮车,或者是战车,而且必须将马匹与车辆分离,这是为了防止战马受惊,而导致车阵快速散乱。
想要靠士兵的力量,将装满兵器、粮食的车辆挪开,至少也需要五、六个人,甚至更多,这帮早已精疲力尽的士兵,俨然没那个力气。
他们虽然尽皆权利挪动马车,但终究还是纹丝不动,可眼瞅着庞德即将杀来,高嵇迫不得已,只能舍弃战马,侧身出了车阵,准备逃之夭夭。
“哼!”
就在高嵇翻身下马之时,庞德已然换上了宝凋弓,摸出了羽翎箭,两只手指夹住箭尾,用力地向后拉,瞄准快速奔逃的高嵇。
嗖!
箭失如星,呼啸而至。
但见,高嵇应声而倒,小腿肚上,正中一箭。
“啊—!”
高嵇拼命嘶吼,不停挣扎,拖着一条受伤的小腿,继续向前缓行。
庞德佩服对方的韧性,但这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
嗖!
又是一箭,接踵而至。
高嵇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一条腿上,同样扎这一支弓箭。
“啊—!”
高嵇撕心裂肺般吼叫,身子翻过来,瞪眼盯着庞德,张嘴便骂:“杂碎,尔等不得好死,有种便杀了我!”
身旁的将士乌泱泱遁走,外围立刻有骑兵围杀过来,三个粗壮的汉子冲上来,顷刻间将高嵇制服:
“老实点!若非军师要求,我们才懒得抓你。”
“没错,你以为你值几个钱,值得我等生擒你?”
“......”
*****
并州。
吕梁山脉。
通往蔺县的山路中。
一支队伍正在迤逦慢行。
忽然,从后方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张辽扭头望去。
但见,自家斥候飞马上前,欠身拱手道:“将军,太原方向有动静了。”
张辽心中甚喜,急问:“来了多少人?王允可曾过来?”
斥候回答:“王允在太原,与张侃没在一起,这次应该是张侃带兵起来,总兵力可能在一万人左右。”
“一万人?”
张辽皱着眉,陷入沉思。
根据暗穴提供的情况,张侃率领残部进入太原郡,又在王允、王盖的支援下,获得了近乎于两万的兵马,随时准备反攻。
如此核算下来,张侃的总兵力应该在三万人以上,抛开在蔺县驻守的兵力,在太原至少有三万人。
而其仅仅只带了一万人驰援蔺县,证明对方依旧在地方自己的后续部队,毕竟自己也是兵分两路,准备来个前后夹击。
但是现在......
对方足足留了两万人在后方,一旦陈宫在太原有异动,对方势必会随之而动,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没错。”
斥候极其肯定地道:“至少有一万人。”
张辽沉思片刻,咬着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原郡便交给公台了,这里必须要这样打,否则伤亡必会增加。”
“牛勇、张振何在?”
“末将在。”
“这里山势险峻,正适合伏兵,你们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在两侧山体处伏兵,静候张侃倒来,务必要将其诛杀于此,不得有误。”
“诺。”
蔺县的确很是要命。
但如果能卡住这条路,那么照样算是扼住了对方咽喉。
尤其是目前急匆匆赶去救援的张侃,更是得要强行穿越此地才行。
这条道路蜿蜒曲折,想要杀过去,的确没那么容易,与其先拿下蔺县,再回头与张侃对阵厮杀,还不如先灭掉对方,再引兵直奔蔺县,这样效果会更好。
当牛勇、张振开始安排兵马布阵时,张辽摸出身上的地图,展开仔细浏览,核算着此处与蔺县之间的距离,是否需要安排兵马敌方等等。
与此同时,张辽也在结合地形,快速在脑海中形成战斗方式,以保证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打出最大的伤害,从而将张侃一举诛杀。
“伏火雷霆弹还剩八十余枚,如此蜿蜒小路,集中使用的意义不大,不如分段截杀的效果好,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与对手震慑力。”
“两侧山势较陡,弓弩手应该占据上方,步兵应该在下方埋伏,这样更有利于士兵的快速厮杀,但在下方的埋伏,容易暴露,需要好生调整。”
“此外还有......”
“......”
虽然,如今的张辽年纪依旧不大,但其自主带兵经验丰富,而且还有朝廷下方的统帅级官员必学的兵法。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此刻的张辽在能力上,已经不输历史上同龄的张辽,或许比其逍遥津的张辽略差,但已经是一员合格的统帅了。
而在张辽统筹安排时,张侃率领的兵马,同样进入了通往蔺县的小路,蜿蜒崎区的道路大大降低了他们的行军速度,这样张侃极其不爽。
他太清楚蔺县的战略意义了。
这可是目前并州沟通关中的唯一一条道路,如今朝廷的《讨贼檄文》,已经发布,证明他们已经在对关中用兵。
如此一来,蔺县将会在短时间内启用,若是出现半点问题,反而会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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