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诸葛玄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你们这个年纪,原本就该在读书,这种机会又岂能放弃,让书肆掌柜把书送来吧,账房直接支钱即可。”
诸葛瑾心下大喜:“多谢叔父,侄儿这便去办。”
“别急,先用......”
早膳两个字尚未出口,诸葛瑾便已离开偏殿,消失在视野中:“这孩子跟他爹一模一样,简直是个书痴。”
诸葛玄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怜惜,他回头瞥向灵牌,发自肺腑道:“兄长放心,这些孩子,我一定亲手将其培养成才。”
“昨日朝廷下发了公告,将召集天下的少年英才,齐聚南阳,由郑玄、司马徽、卢植,以及皇帝陛下亲自授课,这可是天赐良机。”
“虽然,孩子们的守孝期还没有结束,但我还是想带着他们迁徙往南阳,抓住这次机会,争取让二郎、三郎进入少年天才班。”
“当然!”
诸葛玄吐口气,继续言道:“此外,还有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如今朝廷派兵马入驻徐州,表面上是要协防刘岱,但实际上的目标,必是臧霸。”
“如果我猜的不错,极有可能在今年,或明年,琅琊便会发生大战,万一伤害到孩子们,便得不偿失了。”
*****
河内,温县。
司马家。
司马懿捧着家兄的来信,仔细阅读完后,哂然一笑:“天才少年班?卢植、司马徽、郑玄还自罢了,他们尽皆是当世的鸿儒学者。”
“可南阳皇帝陛下,又算得了什么?”
司马懿放下来信,不屑地摇了摇头,全然没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他年纪比我大不了两岁,凭什么当我司马懿的老师?”
“就是!”
对面的少年郎司马孚傲然言道:“二哥天资聪颖,精通百家学说,四五十岁的学者尚且不敢小觑二哥,何况是南阳皇帝陛下。”
“二哥!”
一旁的司马馗手捧着《春秋鸿儒传》,眼神骤亮。
他抬眸望向对面的司马懿:“如果说,南阳的皇帝陛下,可以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能心服否?”
司马懿瞥向四弟司马馗,笑了笑:“四弟,你开什么玩笑,二哥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南阳皇帝陛下能解决的了?”
“就是!”
司马孚凑到跟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司马馗:“四弟,你是再说前段时间,二哥跟讲席辩论的那个问题吗?”
“恩!”
司马馗点点头:“没错!正是那个问题。”
司马孚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讥笑:“那个问题连讲席都解决不了,何况是南阳皇帝陛下,据说连郑老都对那个问题,避之不谈,恐怕这世上无人能解。”
“没错!”
司马懿肯定地点点头:“古今文经对这一点,有着全然不同,且近乎于相反的解释,郑老致力于作注,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而何休其人的注解,压根就是一派胡言,连我司马懿都能找出漏洞,何况是天下鸿儒,想要解决这样的问题,除非孔老夫子在世,亲自作解。”
司马馗却是将《春秋鸿儒传》递到跟前:“二哥,你不信自己看,这是大哥派人给你捎回来的书籍,里面有皇帝陛下的注解。”
“哦?”
司马懿一愣。
司马孚更是一愣。
二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书籍上。
良久后,竟是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双目中满是不可思议。
司马懿愣怔良久,难以置信地道:“这样注解,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司马孚则是惊为天人,不住地点头称赞:“岂止有一定道理,它以一种独特的角度,切入问题根源,融合古今文经要义,若非饱读鸿儒,岂能作注?”
“拿来!”
司马懿夺过《春秋鸿儒传》,仔细阅读良久。
即便他按照注解的思想,反复去思考,想要找出其中漏洞,但偏偏,怎么都没办法反驳,简直是无懈可击。
哗啦啦!
司马懿翻阅下一个问题。
再次找到了皇帝陛下的注解:“二哥,这不是你之前对《春秋》的注解吗?似乎比其皇帝陛下的注解,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这......”
司马懿一脸的难以置信,盯着书籍上的字,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司马懿做的注解,可是当今天下,古今文经存在争议的点,他素来引以为豪,感觉自己掌握了古今文经的要义。
但是现在!
就在此时!
司马懿的注解,在皇帝陛下的注解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的幼稚,彷佛一个是在九天之上的宏论,而一个则是在九地之下的自嘲。
两者实乃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三弟,笔墨伺候。”
司马懿一下子投入其中,神色骤变。
“喏。”
司马孚应声,忙不迭将笔墨推到司马懿面前,将竹简书整齐排开:“二哥,已经备好,随时可以誊抄。”
“好。”
司马懿提笔,将皇帝陛下的注解誊抄下来,递给司马馗:“四弟,你将这些注解的原文找出来,以及相关人的注解,整理归档。”
司马馗心知自家二哥不服输的劲儿,已经涌上来了,当下颔首点头:“放心,交给弟弟便是,保证一篇不差,全部备好。”
“辛苦了。”
司马懿表示感谢后,旋即继续誊抄。
两个时辰!
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
司马懿才将南阳皇帝陛下的注解,全部誊抄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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