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老师忽然转过头来，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正聊着悄悄话的他们。
“这不是我嘴痒了嘛，嘿嘿。”
石金子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汤克爽你给我管好他，不然我撤你班长！”革老师把一腔怒火全发泄到汤克爽头上，“别一天到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是是是是是是。”
汤克爽立刻怂了，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老师，现在才七点多，还没到晚上呢，你说她一天到晚不听你话是冤枉她。”
石金子又指指画室后面的石英钟。革老师不去搭理他，只是对汤克爽说：
“汤克爽同学，老师我已经当了十多年的班主任了，你不要在这儿跟我扮无辜，刚才让你写的你写了吗？”
看汤克爽嘴角下沉的表情，显然是在说没有。
“没写你还不赶快写？限你十五秒之内必须写完，写不完去我办公室。”
“老师，她写字慢，十五秒写不完的。”
革老师径直向余正夏他们走去，连头都没回。汤克爽闷闷不乐地拿起铅笔，在她的纸上写“北京工业大学”，每一笔都很用力，好像她跟这张纸有祖宗十八代的血海深仇似的。
“你写的啥学校？”不怕死的石金子继续勾搭她。
“北工大。”
“好巧啊，我写的也是北工大。”
汤克爽马上放下笔拿起橡皮，作势要把她刚刚写的六个字擦掉。
“你擦掉也没用的，”石金子冲着她坏笑，“你写得那么用力，再怎么擦都会留印儿的。”
“我就擦……你怎么知道我写得用不用力的？”
“因为我一直在偷看你写字的全过程。”
汤克爽一巴掌扇过去，差点打到石金子脸上。
“流氓！”
石金子捂住左半边脸，右半边脸开始止不住地抽搐：
“你干吗！我又没偷看你洗澡！”
“你捂脸干吗？”汤克爽故意岔开话题，“我打着你了吗？”
“没打着就不能捂啊？”石金子龇牙咧嘴很是痛苦。
“行了，不跟你扯没用的了，我得赶紧把北工大擦掉。”
汤克爽操起橡皮就是一顿猛擦。只可惜，不知是橡皮不够好使，还是字迹实在太难擦，她使了半天劲也没把那罪恶的六个字擦干净。
“怎么擦不掉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汤克爽你至于吗，都急出汗了。”
坐她左边的女生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汤克爽连忙松开左手，抓住那女生的手腕。
“啊……疼疼疼疼疼……”
“谁急出汗了，能不能别乱说话，”汤克爽低声警告，“老娘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擦没擦完啊？”
石金子转过头来。他一副悠闲的样子，像是在欣赏汤克爽此时此刻的面部表情。汤克爽放开那女生的手腕，左手重新按住纸，右手接着拿橡皮擦。
“差不多了。”
汤克爽话里很是自信，但右手却擦得更着急了。忽然，她听到一声微小却清晰的“嗤啦”。
“有人好像把革伟发的纸给弄坏了。”
“你耳朵瞎啊？”
石金子迅速朝汤克爽做了个鬼脸。见汤克爽正专注于纸上被擦破了的地方，没空理他，他又迅速收回鬼脸。
“汤克爽我逗你玩的，我写的北服。”
“汤克爽你完事儿没有？”一句寒气逼人的问话忽然在她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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