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翌日一大早，顾泠歌就发现儿子不在状态，边吃早饭边发呆，喝个牛奶还把自己呛到，去学校的路上也一直心事重重的，顾泠歌皱眉，青春期的孩子是压力太大了么？
当晚，顾泠歌借着辅导习题的时间，准备跟沐汐衍聊一下。
“今晚先不学习了，爹爹有事问你。”顾泠歌将桌上的习题册放在书架上，转身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沐汐衍坐过来。
沐汐衍心里明白，顾泠歌心思细腻，肯定察觉了什么，这会儿父子俩单独聊聊也好开解自己，他本来也没有想过心中的心思可以瞒过去。
他走到床边，捞起一旁的大兔子娃娃，抱在怀里乖乖的盘腿坐在床上。
“衍衍有心事？”
“嗯。”沐汐衍不置可否，心中的这点事他想了一天，却想不到一个好办法解决，他想找人倾诉，可又不想让旁人知道。
“可以跟爹爹说说么？”顾泠歌语气亲和，温润尔雅，让沐汐衍纠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玩游戏，玩了个女号，还是萝莉号。”沐汐衍抬头，对上沐汐衍淡琥珀色的眼眸，更加不好意思了，不知自己到底在羞什么，粉嫩的小脸涨红起来。
顾泠歌没有说话，沐汐衍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游戏里认识了几个亲友，他们对我很好，我担心，他们知道我不是女孩子后会觉得我在欺骗他们。”
“玩了几个月的游戏，我从来没有开过麦，我害怕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觉得，他们对我的关爱，是建立在我是女孩子这个层面上的。”
“所以。。。。。。”
“衍衍。”顾泠歌打断了沐汐衍的话，沐汐衍低着头，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被他收了回去。
“衍衍，你就因为这个害怕了？”顾泠歌语气淡淡的，但是沐汐衍还是听出来他的不悦。
沐汐衍突然就不敢看顾泠歌的眼睛，他怕看了，心中那座被自己竖起的高楼会瞬间崩塌。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害怕过，二年级被同学叫做野孩子，并且欺负他和顾言兮的那一幕他至始至终都忘不掉。
有娘生没娘养，他也不想啊，可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
他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上辈子真的就这么的十恶不赦，这辈子带走了父母不说，还带走了养父。
养父二人走的那天晚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般，疼的麻木，疼的仿佛感受不到它的跳动，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小半身过得真的是悲催，所有的甜蜜柔情，最后不过一抹即逝。
他不是真的性子冷，只是因为不想在被欺负，只能伪装自己的强硬外表。
他好似一夜长大了，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只不过对于外人，笑容中带着疏离，没有任何的温度。
直到他来到了这个家庭，再一次感受到家庭的关爱，面对两位父亲爽朗温和的笑容，他的心中的枷锁松动了。
见儿子低头久久不说话，顾泠歌叹了口气，起身走道电脑前，打开网盘登上某个账号，这才拖过椅子让沐汐衍坐过来。
沐汐衍看到网盘页面存了很多的东西，文件夹名称是：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顾泠歌在里面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三年前的视频点开。
视频是个歪歪录音，被网友们做成了视频，进度条很长，顾泠歌直接拖动了到一个时间点，音响里传出音乐。
是一首很好听的娃娃音唱的歌曲，在沐汐衍听来，虽说唱功不是很专业，但胜在声音好听，也是众多男生喜欢的那种声音。
一曲完毕，沐汐衍疑惑的看着身旁的顾泠歌。
“爹爹，你给我听这个干嘛？”
顾泠歌浅浅一笑，“好听么？”
“好听。”沐汐衍点头。
“这可是你爸唱的。”
“啊？”沐汐衍惊讶了，“可是，这是个女孩子唱的啊。”
“你应该听你无垢叔说过吧，阿言他玩过女号。”
这件事沐汐衍当然知道，当时帮主和奶爸把这个当沐言淩的黑历史讲给孩子们听。
“你玩女号只是没有开麦，他更过分，直接整了个变声器，他跟我坦白的时候我差点没有揍死他。”
沐汐衍被自家老爸这波操作给惊呆了，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后面又响起了一首歌，他听出来是顾泠歌唱的。
“你爸他，当时用妹子音唱歌给我表白，我当时以为他就是个妹子，不得不说，你爸当时心机深的真的是。。。。。。”顾泠歌没有说下去，转而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沐汐衍的脑袋。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女生玩男号和男生玩女号都是在正常不过，你看烁洄雪，他就是万年女号党，开麦还是个糙汉音，依旧在游戏里混的风生水起，再看奶爸，哪个奶妈号不是玩的女号，他还上过电视接受过采访。”
“所以不要思虑太过，真正的亲友是不会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你心中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也把你亲友们的地位看得太重了。”
“你这个年纪本该就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我和阿言也希望你能走出过去的枷锁，感受新的生活。”
顾泠歌转身离开房间，透过半掩的房门，沐汐衍隐约可以听到沐言淩焦急的询问。
沐汐衍独自坐在电脑前，回忆着顾泠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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