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毁灭力量爆发下，林牧竟有种生命要步入死亡的感觉。
肉身和灵魂，都在遭受疯狂摧毁，别说他这个八阶武宗，就算换个八阶武尊来，恐怕都同样抵挡不住。
幸好，林牧那千锤百炼的意志，让他在这危险之际，保留了一丝清明。
趁着这清醒时刻，他的心神，毫不犹豫的和莲子空间里的人参果沟通：“生命之气。”
一股精纯的生命之力，顿时从人参果口中喷出，涌入林牧体内。
而此刻，林牧意识已陷入一种奇异状态。
思维似醉似醒。
说他醉了，他的思考速度却快到极致，刹那间生命中无数片段，都在脑海里闪过，说他醒着，他却又仿佛忘了自己是谁。
整个人，似乎以一种上帝视角，注视着这世间，而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个过客。
这是濒临死亡的状态。
只有真正陷入过死亡危机的人才知道，即将死亡的那一瞬，是没有痛苦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快要死亡之际，将忘却一切恩怨，心灵无悲无喜，如同真正放下一切的佛陀。
所以，一些大难不死的人，才会拥有看透人生的心境。
这种玄妙的临时状态，让林牧瞬息间得到了一些道，看破了不少生前无法看透的事。
他的思维，很敏锐的洞察到了那灰色眼球的奥秘，眼球中央的漩涡，那是一种高等力量的运用。
“毁灭真意。”
似乎在九幽深渊中，林牧发出了呢喃之声。
这一刻，他真的明悟了。
生与死、阴与阳、柔与刚、中庸之道……
一切，看似复杂，其实就和那个漩涡一样，是个轮回，是个相互转换的圆圈。
生死之中，道之所在。
“剑之真意，在于阴阳相济，刚柔转换，以剑为天，以人为地……”
嗡！
更有一道无上剑吟，在他脑海里响起。
“八荒九天，九天剑法。”
八荒之后，是为九天。
当初，林牧在七星塔内，先领悟七星拳，后领悟八荒剑，但对于更高境界的九天，始终捉摸不透。
只是没想到，在这濒死之际，他竟能领悟剑之真意，开启九天剑法。
九天剑法，是为中央钧天、东方苍天、东北变天、北方玄天、西北幽天、西方皓天、西南朱天、南方炎天和东南阳天。
现在林牧已将第一剑，阳天剑掌握。
阳天，阳寿尽，死意生，这是九天剑法的入门，也是剑之真意的初始状态，剑道真意之芽。
不过此时，如果没有意外，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林牧必定会走向死亡，即使他领悟再多也无济于事。
历史上那么多死前顿悟的人，最终该死还是得死。
然而，林牧在临死前，最后一个清醒时刻做的决定救了他。
这决定，正是人参果的那口生命之气。
人参果是天地至宝，凡人吸收它一口气，可以延寿百年。
如今，这口生命之气，将林牧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首先林牧体内，拥有不死金蝉。
这不死金蝉，让他拥有强大的生命力，不至于被那毁灭神力瞬间灭绝。
不过，现在林牧体内的不死金蝉，还处于幼弱时期，没法真正抵挡住这恐怖的毁灭神力。
幸运的是，这时人参果的生命之气也涌入林牧体内。
不死金蝉和人参果的双重作用，这才将那些毁灭之力给化解掉，救了林牧一命。
“哈哈哈，小畜生，早就和你说过，我要罗兰要杀的人，就没有杀不了的。”
罗兰畅快大笑。
连续两天的追杀，受尽无数憋屈，终于将林牧杀死，这让他快意至极。
苏眉和目露惊骇和悲伤，那个天骄般的林牧，就这样被杀死了？
天虞宗大殿里，离若鱼脸色惨白，手指轻轻颤抖。
这位高高在上的武圣，这一刻心神彻底慌了，恐惧了。
林牧是林南和沈北溏留在世间唯一血脉，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已经知道，可她居然没有守护住，就这样让林牧死在了她眼前。
那恐怖的毁灭之力，就连她感知起来都有些心悸，再想到五年前被这力量灭门的巨头势力，她不认为林牧能活下来。
这一击，足以秒杀巅峰武尊，林牧必死无疑。
在恐惧的同时，一股滔天的杀机，在她的眼睛里酝酿。
就算拼着得罪骷髅会，就算天下大乱，这次她也要杀死罗兰，否则将来她无颜面对林南和沈北溏。
然而，正当她准备出手时，神色忽然一愣，随后惊喜的朝林牧所在方向望去。
几乎就在离若鱼望向林牧那一刻，林牧本已闭上双眼，霍然睁开。
“什么？”
高空中，正快意大笑的罗兰，笑容猛地凝固，随后不可思议道，“不，这不可能！”
“罗兰。”
林牧望向罗兰，眼中似有轮回在幻灭。
从死到生，他的剑之真意，再次晋升一个台阶，跨入第二个境界，真意之苗。
同时，九天之剑，他也领悟了第二剑，南方炎天剑。
阳天剑是由生到死，炎天剑则是由死到生。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死？”
罗兰面色难看，完全无法理解，当年就连那巨头势力的掌门，一个八阶武尊，都被毁灭神力直接秒杀，这林牧明明快要死了，怎么可能还活过来？
下方，苏眉和东方雨，则是又惊又喜。
林牧居然没死，这太好了。
大殿中，离若鱼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在松了口气后，眼眸里重新浮现欣慰笑意。
“不，我不信！”
罗兰几乎疯狂，随后他面露狰狞，“再次献祭，毁灭神威，给我杀！”
即使以他的修为，每对骷髅主宰献祭一次，也要损耗一成生命力，而且容易留下难以修复的后患，献祭次数越多，损耗和后患也越大。
上次灭杀那巨头势力，他就献祭了三次，结果潜伏了五年才恢复元气。
而现在，为了灭杀林牧一人，他竟开始献祭第二次，这是真正在拼命了。
“玄天九剑，威力惊人，但这毁灭神威同样恐怖，第一剑恐怕无法抵挡，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直接施展第二剑。”
转念之间，林牧就做出判断。
“炎天，虚空！”
两大真意力量，同时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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