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尧失笑，咬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哄一句：“朕都赔给你银子好不好，但要乖。”
赵斯斯脖子缩了缩，低低切切：“痒，你别老是咬。”
岂料顾敬尧咬得更狠了，她就乱挣，顾敬尧手不老实就把她收拾妥帖了，她双足上的云头锦鞋都被挣得掉在地。
顾敬尧看着她，真的很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
他究竟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迷到什么程度，以至于都恨不得把她圈在眼皮底下。
总有一颗想要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心。
微风一吹，金柱挽起的轻纱飘起来又落的干净。
顾敬尧怕她细白的脚丫子再胡乱蹬，嗑伤了哪处就不好了，索性掌心一捞。
她倒好，两腿一跪直把顾敬尧压在身下，笑得眉眼弯弯。
此时她看顾敬尧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堆金灿灿的银子。
啊对，顾敬尧说要赔银子的。
数目不小的。
论起生意岂是那么好做，她这些年就没学会挣过一两银子。
若是日后成为西楚的首富，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人总不能一无是处的活着，得自力更生，否则父亲在下面岂不看不起她？
顾敬尧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只是疑惑她怎么主动起来，握住她轻解蛟纹腰带的小手，教她如何轻松的解开，一面轻笑。
“你还真是想去烧香求子。”
赵斯斯笑容一僵，当即反驳：“我没有。”
顾敬尧调笑：“你有。”
赵斯斯声音更大了：“我没有！”
顾敬尧单手摁住她的腰拉到眼前，空了的手已经同她一并解开腰带，龙袍一松…
顾敬尧带动她的手一并贴在小腹上，哑声笑：“那你在做什么，忙着替朕宽衣解带？”
什么宽衣解带？
赵斯斯凝了凝神，才发现手里贴着帝王的蜂腰，低头，看着他腰上蓄满活力的流畅线条，她还是一如既往馋他的身子么？
赵斯斯忙收回手，蚊声解释：“皇上腰带上的宝石方才勾我裙子了，我只是想解开。”
顾敬尧扫了一圈，瞧见她纱衣还真有一处褶子绕在一起，拧眉：“这不算。”
赵斯斯：“……”
什么怎么又不算。
顾敬尧抬手流连于她的衣襟口：“斯斯脱都脱了，再赔朕一个孩子。”
“我不生。”
“你说了不算。”
“……”
顾敬尧心一狠，就想欺负她。
棋盘打翻在地，殿外守门的宫人隐约听到动静都吓得跪在地上。
而罗汉榻上的两人缠得不分你我。
顾敬尧心想，她怎么可以那么好吃呢。
…
后来不知怎么的，顾敬尧脑子里都是赵斯斯避开她独自去面对生子的痛苦，心里不舒服，轻轻将她揽在怀中。
“斯斯怀那小崽子时，十个月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吗，其实赵斯斯心中更多的是生命血脉到来的欢喜，但她没说，问：“你怎么没有抱过他。”
顾敬尧默了默，才开口：“他让斯斯疼得咬舌，不想抱。”
赵斯斯笑他：“谁生孩子不疼，那是你的孩子，你还跟他计较。”
顾敬尧想，那就不生了，太遭罪，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见他沉默，赵斯斯想到那个冷漠无情的顾敬尧，猛的坐起来：“顾敬尧，你是不是又骂他了！”
顾敬尧哪想她反应如此激烈，不就一个孩子。
“怎么？在你心里朕就没他重要。”
赵斯斯心中当真如此，质问：“我不宫里时，你是不是去铜雀台欺负他。”
顾敬尧就觉得冤，声音没来由的放低：“朕没有。”
他都没去铜雀台看过。
那么多宫人奶娘伺候，他去做什么。
听到那三个字，赵斯斯情绪才稍稍缓和些，谅他也不敢。
抬头一看，外头的天好像已经黑了。
赵斯斯还想着出宫打理酒楼，这会儿也就罢了。
夜深的时候，承霖殿灯火璀璨。
罗汉榻上。
赵斯斯枕在顾敬尧腿上，顾敬尧看折子，她闭眼休憩。
她说累，顾敬尧会空出一边手给她揉腰。
她若失眠，顾敬尧也会抱着她去铜雀台一趟，看了孩子又回来。
顾敬尧继续看折子，她继续睡。
夜里的赵斯斯，得是他的。
顾敬尧看折子有些乏，见她小脚踢走毯子，又耐心捉回来给她盖上，看她熟睡的面庞。
他的赵斯斯从来都不是随遇而安的女子，她总有自己的想法，总喜欢自己承受压力。
他爱这样的她，也心疼这样的她。
怎么爱。
她想要温柔，她想要人间烟火抚平过往糟糕的人生。
后来，顾敬尧对她说了句：“你可以不要我，但我不行，我追你走就是了，只要有一个人还爱，那就不会散。”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都好。
只要她在身边。
她不做皇后也罢，她也会是他唯一的妻。
都让着她就是了。
她心中不想爱他也罢，他也会护她一生平安，跟着她后面走。
可顾敬尧心里还是会疼，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她？
他都不敢记起来了。
顾敬尧是那句话很轻，赵斯斯睡梦恍惚时是听到的，很清晰的听到。
他的执着从未改过。
赵斯斯偷偷睁开眼去看顾敬尧，看见他一手执笔沾墨，看起来总是那么严谨认真，心里又怕他发现，忙闭上眼装睡。
顾敬尧落笔，单手合上折子，另一边手也不忘安抚她的背，慢慢地抚，哄她入睡：“黎民苍生是不能与你一样的，苍生是苍生，你是你。苍生是肩上的使命，你是在心里，都丢不得，有国才有小家。”
赵斯斯暗道，那是她醉酒后的浑话。
…
后来。
鱼苗买了，秦淮河内又养了赵斯斯喜欢的金鱼。
后来。
清明到了，顾敬尧带她出城，陪同她去永州，去九鸾峰祭祀，看着密密麻麻的坟墓，谁都没再提往事。
赵斯斯安静的跪着烧纸，一张一张。
顾敬尧站在她身后，替她撑伞。
清明总是有雨。
他看不见她的眼红。
后来。
慕容府给慕容信指了一门亲，没娶，跟人家姑娘说了三天三夜，把人家姑娘说哭了，那位慕容信啊，他躲到首辅大人府中不肯见人。
赵斯斯对这事颇有见解，挑算盘的时候都出了神，看着霍迎夏：“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
霍迎夏端来水放他手边：“你才发现？”
赵斯斯叹气：“怪事怪事，我表姑母竟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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