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那片雾海之中，之前那哀叹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声音其它人听不到，唯有方毅。
“你是柳神前辈？”
沉吟了一下，方毅忍不住问。
目前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相对温和，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有长者的气度。
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方毅试图和对方搭话。
“小子，不如你帮我将那些混沌巨兽宰了如何？”那声音没有回答，顿了一下问道。
方毅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口中道：“前辈未必也太抬举在下了，这些混沌巨兽在下一个都不是对手，这么多……”
方毅无力吐槽，这是让自己去送死呢。
他可不会这么傻。
那声音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道：“老夫既然让你出手，自然会帮你，事成之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不是想获得这核心之地规则演化的秘密吗，老夫可以成全你。”
什么规则演化的秘密？
方毅有些懵逼了。
他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为了核心之地的秘密而来不假，不过不是说，这里面就是七圣山的信息库吗？只要掌控它，便能够掌控七圣山的一切，规则演化的秘密？那又是什么？
那声音似乎洞悉了方毅的内心，淡淡道：“小子，原来你根本不知道这些，老夫见你在拓印这里的规则之力，还以为你要凝聚世界，演化真实世界内，感情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真实世界？
方毅一个头两个大，感觉二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不说饶是如此，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接触到了什么了得的东西。
当即忙问：“什么是真实世界？还望前辈不吝赐教，若是考验的话，在下原因帮助驱逐这些混沌巨兽。”
他只是说驱逐，并没有说斩杀，因为他又自知之明。
以他那点实力，能够将这些混沌巨兽引走就不错了。
斩杀？
开什么玩笑。
然而，那声音却笑了笑，道：“小子，少跟老夫打马虎眼，想知道这里的秘密就直说。”
方毅被识破也不脸红，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强者，就更加不能要脸了。
“罢了！”
那声音沉吟了一下，哀叹道，“这么多年了，七圣山也没人能够达到这一步，到是你小子，竟然隐隐有凝聚世界的迹象，且才大道八重，真正不可思议。”
那声音仿佛洞悉了方毅的所有情况。
让方毅有着赤身人前的感觉。
好在对方不是邪恶之感，不然……
看来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其实所为的真实世界，是相对世界境强者，所凝聚出的虚假世界而言的。”
那声音开始道来。
按他的意思，武者达到大道九重巅峰，便有机会凝聚世界，不过，这样凝聚的世界，大多都是虚假世界，说是世界，其实只是一个相对大一些的空间。
里面无法承载真正的生命，想要承载生命，只有与三界连通，引入三界规则之力，才能够和三界一切。
但这样一来，世界的主人虽然是世界中绝对的主宰，但三界的规则之力依旧左右着里面的一起。
根本不能称之为真正的世界。
“小子，是不是觉得世界境无比强大？可以超脱三界？老夫很遗憾的告诉你，根本不可能，哪怕世界境，也不过是天道的养料。”
那声音无比悲哀，落寞。
什么意思？
方毅却迷糊了，不解的问：“如果世界境还无法超脱，那更上面还有境界吗？”
“没有！”
那声音很肯定的回道，“因为世界境已经是三界的尽头，也是天道真正收割的对象。”
这？
方毅更加迷惑了。
“你以为无数万年来，三界历史上的那些超级强者，世界境大能，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他们不过是天道韭菜，最后都被收割了。”
“在你们看来，三界一直在膨胀，在壮大，但实则，这些壮大的空间，都是他们的世界。”
什么？
“前辈你的意思是？”方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似乎触及到了三界的真相。
那身影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正如你想象的那般，三界之所以膨胀，正是因为无数武者通过努力修炼，开辟自己世界，但当他们的世界一旦开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被天道收割，融合三界，成为三界的一部分。”
“而他们，或就此生死道消，或化为天道的一部分，失去人性，成为规则本身。”
“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存在位面之主吗？那就是因为，那个位面乃是某个世界境强者最后残存的一丝执念，他们与天道向背，不甘彻底被同化，留下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烙印。”
“只不过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道的压制，这丝烙印会变得越来越薄弱，不过却足以让继承者在这个位面者无敌，因为这个位面的核心，依旧有他们的烙印……”
这么一番话，把方毅惊的外焦里嫩，整个都傻住了，三观彻底被颠覆。
位面之主竟然是因为这样？
这么说，九州也是某个超级强者的世界？所以自己才能够成就位面之主？
是只是九州，还是整个九州所在的世界，都是某个强者的世界？
若是这样的话，那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天道。
方毅一直都听过天道抹杀三界强者的事情，也亲眼见证过不少，但从来不知道原因。
在世人眼中，一切都是为了三界的稳固，维系三界的运转。
但如今看来，显然不仅仅是这样。
三界规则之力不光在维系三界的运转，还是有意收割，借武者的力量壮大自己，满足自身。
这样的行为太不可思议了，方毅感觉第一次清楚的认识三界，认识天道。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此人性化！
方毅抬头仰望着虚空，感觉在上面有一双充满了恶意的双眼，正在目睹着自己。
片刻之后，他这才问道：“你说的真实世界又是什么意思？逃脱三界，自己建立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错！”
那声音很欣慰的样子，“远古强者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发现三界的所有生灵，最后都是天道的收割对象，想要超脱，唯有自己建立一个真实的世界，斩断与三界的绊鞍，成为真正的世界之主，只要这样，才有可能真正超脱。”
“而想要建立一个真实的世界，便要洞悉三界诞生的全过程，规则演化的各种过程，唯有如此方有可能。”
“远古强者一直都在探索，但可惜，迄今为止没听说有谁成功了，谁接近成功的人只有始魔，据说他死后逃脱，创造了自己的世界，但这只是传说，真假不定。”
又是始魔？
不知为何，方毅突然想到了九州所在的那片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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