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天空中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些,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紧张。
但王中却感觉得到,封世行的语气虽然依旧咄咄逼人,可如此情态之下,依旧没有含怒出手,显然此人心中动手的欲望并不强烈。
王中紧跟着便长叹一声道:“是啊,可惜,就是因为人死了,死无对证,所以在下才没办法深究,据说这几人背后,还有贵派的一些不明的背景。”
“可在下是绝然不信的,在下跟随参加道源大会的道子一同前来豁元胜境,可是早就听说过豁元胜境的赫赫威名,岂能会有这般藏污纳垢的子弟?”
“在下原本还想请那几位参加道源大会的朋友帮忙在豁元山查上一查,可惜的是,斗法之中无法手下留情,这些人全都死于非命,导致没了人证,此事最终也就只能作罢了。”
封世行闻言心中顿时宛如惊涛骇浪一般,王中竟然与本门弟子交好,而且还有联系,那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陆辉远做的那些事情,他也略有所知,坑蒙拐骗,强抢掳掠,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这事情真的捅到了门派之中,他这等地位的弟子,只怕立刻就要被打下思过崖去,闭关思过到死。
而且他一点也不怀疑王中是在假言冒充攀关系,因为道源大会这个名字,不是豁元山的内部人士,根本就不可能知晓。
封世行立刻身形一震,身外磅礴法力仿佛雨过天晴一般迅速收敛而起,转而一副惊讶的表情冲着王中拱手道:“道友竟然与本门师兄相熟,道友为何不早说,你看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误会了自家人?”
封世行变脸的速度,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能为,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又有几个是简单人物呢?
王中对此也不意外,豁元山毕竟是名门大派,行事作风自有门规,不然封世行也不可能让陆辉远等人在外替他做事,不然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加简单,还能省却一部分豢养帮手的花销?
所以封世行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将这些事情捅到明面上的。
甚至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多半还要与陆辉远等人划清界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王中有足够能抵挡他的实力,而且还对陆辉远所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有一些了解。
封世行如果不能快速解决王中的话,一旦这消息流传出去,封世行在门中的情况,就要变得十分窘迫。
而且现在王中居然还认识豁元山能够参加道源大会的精英子弟,而且还能够联系,这样一来,只要王中能够从他手下脱逃,那么这事情一定会在门中引起反响。
到时候,他可能就要面临派门内部的审查了,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打得永世不得翻身。
这一刻,封世行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热血上涌,直接就动手。
所以他果断的卸下了敌意,即便这样看上去有些小人作态,那也顾不得了。
封世行既然放下敌意,王中自然也就不再刺激他,实际上,他所借的名头,也不过就是道源大会四个字而已。
若真是让他与涅小沙去联系,他也做不到。
王中连忙拱手谦虚致礼道:“只是路上与贵派的几位道友恰好遇见,便一路同行了数十日罢了。”
封世行顿时越发心惊,同行了数十日,不是相熟的人,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散修一起行动这么久?就算不是很好的朋友,但也至少曾经做过同伴之类的。
这样的关系,说生死交情或许谈不上,但若只是帮忙查一查门中的污秽之事,相信门中弟子肯定是会同意的。
封世行越发庆幸起来,若是今日不好收场,明日他的下场也就不忍堪言了。
封世行赶紧又问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友是与哪位师兄同路,说不得在下在门中也成见过呢,如此一来,大家也都是朋友才对。”
王中笑了笑道:“封师兄应该甚少见过,他们几十人都是贵宗的下院道子,与在下最相熟的,是水云宫的长孙道友与冉道友,只因这次要参加道源大会,所以才会前来豁元山的。”
王中这样一说,再一次提到道源大会,封世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此人是与那些下院推举过来参加道源大会的弟子相熟。
水云宫的名字他虽然不大熟悉,但本门之中有一门三光云水诀,名头还算不错,想来应该就是这门传承在外发展出来的分支派门了。
封世行心中顿时放心了许多,这些弟子虽然都是每一支分支传承的精英子弟,在派门之中颇受礼遇,但与本门的事务相交,却是不多。
就算他真的与王中撕破了脸皮,对方能对他造成的影响,也相对要小一些。
不过这些人这次都是来参加道源大会的,而且个个都是各门各派的佼佼者,也都是豁元山的传承分支,在豁元山的影响力,最近也有一些。
真要惊动了师叔长辈们,他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事情曝光出来,处理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所以能不招惹到,那就最好不招惹到,索性陆辉远等人死都死了,就让事过去好了,一点小损失,他勉强也能忍得住。
毕竟相比起在门派中的前途来,这点损失,就不算什么了。
封世行立刻恍然道:“原来是水云宫的同修,大家同出一门祖师,都是师兄弟,道友与水云宫的师兄弟们相熟,那也就是我豁元山弟子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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