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泰尔斯就笑容不减，甚至变本加厉地送出一个飞吻：
“以及它们的温热，和香甜。”
大厅里出现了那么一刻的死寂。
塞尔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此刻神态随性的泰尔斯。
“你，你，不，我们，我们没有——”承受着整个大厅的眼神，她启开嘴唇，羞愤惊怒，却不知何言。
“放心，你又没有怀孕，”泰尔斯抱着手臂，泛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你的封臣们胸怀广阔，他们不会在意这个的，就连英雄耐卡茹不也是二婚——”
“操！”
泰尔斯的话还没说完，英雄厅就炸开了锅！
“这帝国人的小杂种……”
“我他妈，日，操——”
“开战！开战！这一次不灭了星辰我就不姓——”
“他敢玷污女士的名誉！”
“不，这是无耻的泼脏水，他想毁掉女士的闺誉——”
“现在就宰了他！”
“不，阉了他！废了他！依照古礼，把他做成‘蚕蛹’！”
“决，决斗！生死决斗！”这是被气得语无伦次的赫斯特伯爵。
群情激奋，不少人站起身来就要朝泰尔斯冲去，尼寇莱怒吼着喝令卫队把他们挡回去，但就连卫队成员们自己都气愤恼怒，不时回头望向泰尔斯。
怀亚被吓得面无人色，他和罗尔夫死死拦在泰尔斯身侧，一脸视死如归，誓与殿下偕亡的表情。
“你疯了，”伊恩嫌恶地看着泰尔斯，咬牙道，“就为了她，她？”
怒潮汹涌之下，只有寥寥数人能维持原态，但就算查曼王也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泰尔斯。
而他身侧，克罗艾希摩挲着剑，盯着泰尔斯的眼神越发阴狠。
至于泰尔斯本人，他笑容依旧，无视着厅内贵族们的怒目和喝骂。
等等。
塞尔玛难以置信地看着泰尔斯的戏谑表情。
他，他……
她预感到泰尔斯要做什么了。
可是……
顶着满厅贵族的眼神，少女觉得脸上一阵火辣。
塞尔玛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不好看。
但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此时此刻，少女望着人群中的泰尔斯，只感觉到一阵阵难言的心痛。
“肃静！”
“这位殿下先是代星辰出兵干涉，现在又出言诋毁，损坏女士的名誉，”纳泽尔伯爵的声音穿透大厅：“看来他可是在我们这儿受了不少委屈和苦头，怨气不小，意图报复呢。”
听此一言，众人的愤怒慢慢降低下来。
“但我们越是失态，就越是中他下怀。”里斯班伯爵沉声开口。
说到这里，两位老伯爵对视一眼。
在一阵弹压之后，大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但跟之前相较，北地人们看着王子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可怕。
大概已经很难有人说得清，此时此刻的英雄大厅，泰尔斯和伦巴，究竟谁更最不受欢迎了。
“龙霄城和女士保护了你六年，所谓的‘王子’，”赫斯特伯爵深吸一口气，双目冒火：“这就是你的报答？”
泰尔斯收起了笑意。
“保护？”
王子咀嚼着这个词，脸色缓缓变了：“亏你说得出口，把我囚禁在此六年，最大的敌人……”
“不正是你们这群以我为筹码的北地人吗？”
“你们怎么会认为我该感激你们？”
“为了大公宝座上那个除了漂亮脸蛋外一无所用的小女孩么？”
塞尔玛的呼吸微微一滞。
整个大厅里，所有人虽然气愤，但都冷静下来，脸色冰冷地看着泰尔斯。
唯有尼寇莱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红晕难消不退。
女大公抿住嘴唇，脸色凄然，无视着无数明里暗里向她飘来的视线。
这就是你的决意？
你的后手？
你让我选择，最适合女大公的路，就是这个意思？
倒是查曼王，此刻看着王子的表情越来越有趣。
唯有纳泽尔轻声叹息，他对面的里斯班看见了，只是蹙眉摇头。
“我明白了，”塞尔玛抬起头，板起脸色，颇为艰难地开口：“泰尔斯王子，您想去黑沙领，是么。”
泰尔斯收起了笑容。
“怎么，”王子微微一叹，语气似乎很无奈：“可别告诉我你舍不得我，没有我的被窝太寂寞太空虚？”
塞尔玛微微一颤。
“呸！”赫斯特伯爵扭过头，似乎连唾骂都不屑了。
查曼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少女闭上了眼睛，表情挣扎。
“女士，只要你开口，”柯特森怒道：“我们现在留下他一只手，应该还来得及。”
克尔凯廓尔冷哼一声：“有趣。”
林纳伯爵阴冷地摇摇头：“你，小崽子，我才不管你和弑亲者在背地里狼狈为……”
就在此时。
“够了，诸位！”
女大公突兀地开口，打断了对话。
塞尔玛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传扬开去。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
直到这道女声再度低沉而清晰地响起
“那么，祝您一路顺利，泰尔斯王子。”
塞尔玛睁开眼睛，表情冰冷。
这一刻，泰尔斯眼里的塞尔玛，终于收起了那副欲言又止的犹豫与凄然。
泰尔斯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慢慢放松。
很好，塞尔玛——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息道：选择最适合女大公的那条路，没错。
“他是你的了，”女大公的声音强硬起来，一如她之前面对封臣的逼婚：
“查曼陛下。”
没有人表示反对。
似乎面对这个决定，龙霄城诸侯的意见空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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