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清理门户（上）
元济眼神一暗：“是，他们都是自愿的。
虽然我没有告诉他们全部真相，只是以中州大义相劝，但他们还是履行了承诺。只是我没想到望明和小夜……”
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成牧看了他一眼：“世事总是难料，孩子们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很不容易了。”
说着，他打开锦囊，一道金光倾泻而出，注入他体内。融魂完成后，成牧瞬间觉得体内的灵力翻涌不息，仔细感受时，发现比之前强盛了不少。
原来我的灵力这么厉害，现在才只是一部分，等出去后把精魂碎片全部收回后，这法术要上天啊。
怪不得在几百年前，我一个人就击退了灵人族，又给野人们注入灵力，而后建立了中州七道。
哎，这么厉害的法术，等会居然要用来清理门户，想想都感觉有点浪费。
他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气，抬头问元济道：“我们怎么出去？”
“我没有肉身，这会是出不去了，等你解决了陆烟宗，记得写一个肉身给我啊！”
话音刚落，元济两掌一推，成牧只觉得自己仿佛跃在半空中一样，白色的亮光顿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光亮像来时那样迅速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但很快却发现神识已经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
成牧闭着眼睛感受片刻，发现四肢所在处一阵冰凉，应该是被人放在了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从不远处传来，愤怒地说道：“陆烟客！没想到夺灵邪仙竟然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坐在中州首尊的位置上！”
是谈巍，这样的大事，他肯定不会缺席。
“陆烟客，你是先神二弟子，先神和元圣尊为了维护中州安宁，耗尽心力而死，你居然做出这等毁坏中州的错事，还与西漠异人和南域妖人牵扯不清！你该当何罪！”
江亨也来了，估计南山阁的文士全都到场，准备拼死一战了。
斥骂陆烟客的声音不断传到成牧耳中，但挨骂之人似乎不为所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成牧试着动了动眼皮，发现精魂归位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操纵这具身体有些困难。
四肢的冰冷之感正在慢慢褪去，他暗暗催动灵力，在全身游走，想要快点让身体恢复如常。
痛骂陆烟宗的声音越来越多，就在成牧的灵力快要通透全身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惊呼。
糟了，一定是陆烟宗恼羞成怒，对骂他的修习者们下杀手了。
成牧的双手猛地握拳，奋力一动，一股壮阔的灵力喷涌而出，在南山阁议事堂前洒下万道金光。
站在堂外的修习者们震惊地看到，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成牧，此时像天神降临一般，身披夺目的辉光，神情肃穆地腾跃半空。
金光闪烁的灵力映照着所有望向他的脸庞，投射出无数难以置信的表情。
看见这一幕的陆烟宗，眼神里浮现出挥之不去的恐惧，手掌间的阴邪之气顿时消失不见。
“你，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成牧冷眼盯着他，说话声如神钟长鸣般隆隆，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今天我便要清理门户。”
众人一阵诧异，心想这位陆首尊明明是先神的二弟子，成圣尊为什么会说自己要清理门户，难道成圣尊跟先神有关系？
成牧扫了一眼面带惊讶的人们，继续说道：“六百年前，我来到乾元谷，和元济一起建了所小院，一住就是三百年。没想到后来却被灵人族，也就是现在的南域妖人所犯。
于是我将灵力写入野人族体内，把灵人赶到密林以南，才让大家有了栖身之地。”
众人听得呆了，这是先神的传说，连如今的七道修习者们都未必知道其中的细节，成圣尊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他就是先神？
难道先神从未死去，而是在哪里沉睡？
仔细想想，成牧的出现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就连已经仙去的元圣尊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虽然当时夺走他的五感二魂，但后来却把自己和师父曾经住过的小院让给他住，如果成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荒野之人，元圣尊怎么可能这么做？
不仅如此，成牧升阶之快，前所未有，灵力也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就单说这能把灵力注入文字的天生能力，就能盖过中州七道里所有的法术。
这么想想，他说的话的确可信，成牧可能就是先神……
不，他必须是先神！
否则今日夺灵邪仙定会让乾元谷生灵涂炭，刚才顾掌管拼尽全力还是被击溃，若是先神不出世，光凭我等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夺灵术的侵犯？
一时间，众人看向成牧的眼神里多了不少崇敬和期待，希望他能出手清理这个发了疯的二弟子。
成牧顿了顿，继续说道：“诸位，此人并不是我的二弟子，陆烟客，而是他的孪生弟弟，陆烟宗。
当年他修习了灵人族的夺灵术，回到中州后，趁我和小济不备，杀了不少修习者，其中就有他的亲生哥哥。
此人居心叵测，只会想尽办法给自己谋私利，根本不在乎夺灵术造成的生灵涂炭。”
陆烟宗面色紫青，盯着成牧的眼神好似两把利剑：“那又如何！这中州本就应该是我的！”
“你想发疯，我可不奉陪。当然，有我在，你也别想拉着其他人给你作陪。”
成牧冷冷地吐出一句，抬头望了望天，见日已西斜，低头发现顾凌云晕在了地上，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不早点收拾了你，大家都赶不上回家吃晚饭了。”
他的双手瞬间向两侧展开，口中高声念道：“精魂——归位——”
整个中州顿时射出万道金光，众人惊奇地看见，自己的额间析出金子般的碎片，一个呼吸间便融入成牧体内。
这位飞在半空中，犹如神明一般人，在这次融魂之后，就连呼出的气息都会震慑人心。
金光过后，成牧斜了一眼面露骇色的陆烟宗：“说吧，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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