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不错。”纯钧点头，目光扫过刘长风全身，霎时间让后者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缓缓道:“你这体质说来也怪，既非天道所赐、也非先天所有，老夫一时间竟也看不出源头。”
“然而，你体内另存有天道的馈赠，只是在体质的压制下，已经快要消散了。”
“天道的馈赠?”刘长风一愣，这个词他还是首次听说。
“每隔数万年，便会出现像你这样的人。”纯钧解释道，“所谓的天道馈赠，是指此人在出生之际便受到了天道宠爱。天道会利用此人的命格气运，替他提前规划好走上长生成仙的大道。”
“如果此人的命格气运实在不济，天道也会强行塞给他各种资源，助他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境界......可谓是生来便能成仙的天之骄子了。”
刘长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呆若木鸡。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小说中主角拥有的“系统”啊！
他原来是有系统的啊！只不过被自己的特殊体质给压下去了...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经历的种种，刘长风顿时只觉得——
也没怎么样。
刘长风冷静思索后，发现他过去即使也没有系统，过得也相当不错啊！
虽然不能修炼灵力，可相应的也得到了这开挂般的剑道金手指。
虽然没有系统直接塞资源那么舒服，但相应的他也不用像小说中的主角那样，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满地图跑。
即便待在星云峰上摸鱼，修为也能蹭蹭往上涨...
更何况，现在有了法身后，不能使用法宝神通的缺陷也被弥补了。
要是现在让刘长风觉醒系统，然后满世界跑任务，他反而还觉得不适应。
察觉到刘长风面部细微的变化，纯钧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说道:“放心，你体内的天道馈赠早就处于消散边缘了，就算是老夫出手，也不能将其完全恢复。”
“不过，若是放任其消散未免也可惜了些。老夫可以助你吸收掉残存的天道馈赠，或许还能强化你身上的特殊体质。”
刘长风眼睛一亮。
这的确是个让他心动的提案。
于是他问道:“那么前辈的要求呢？”
纯钧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而后又觉得有些惋惜。
眼前的这位青年脾性和行事风格很对他的胃口，只可惜他却不能收为弟子了...
“老夫要你另寻一名合适的继承人来，接受老夫的衣钵。”
刘长风皱眉:“不知前辈对这继承人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纯钧大手一挥，“只要是人族的修士，品性纯良便可!”
倒不是他随性，而是就在方才，他已经感知到两位师弟已经传承了衣钵，散去分神了。
作为师兄的他却还留在此地，让他既羞怒，又有些失落...
听到这话，刘长风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纯钧提一大摞要求，他还真不好去找所谓的“继承人”。
如今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他的心思也瞬间活泛起来。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找什么继承人，他瞧他那几位徒儿就挺合适的...
刘长风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前辈，如今接受您两位师弟的传人是——”
“别问了，都穿着一身和你一样的白袍，应该是与你同门!”纯钧撇撇嘴，“方才老夫观察了一番，那姓齐的小子和叫绫罗的女娃都有些意思，只可惜被我那俩师弟先得手了...”
齐修文和绫罗?
刘长风心里也暗暗吃惊，没想到他这两位弟子也被选中了。
这样一来，剩下的弟子也只有柳衣衣和楚灵苒了。
那就楚灵苒了！
刘长风几乎没有迟疑就决定了人选。
此前，他或许会纠结许久。但如今既然得知了柳衣衣的身份、和一直以来暗中加害他的事后，刘长风内心早就已经不再将她当做自己弟子了。
之所以还留她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想利用她来对付圣莲教而已。
纯钧见他那副模样便已经猜出了大概，哭笑不得:“你怎么选是你的事，老夫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快带继承人过来!”
刘长风精神一振:“明白!”
“那好——你附手过来。”
纯钧也不废话，探出右掌与刘长风的手掌相抵，刘长风只觉得从对方掌心突然涌入一道暖流，顺着手臂流经周身经脉，最后汇聚在头顶的百会穴附近。
叮
耳畔突然传来悦耳的铃声，伴随着一道机械女声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
【大道独尊系、系统加、加、加载完成，正在绑定、宿、宿......】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是系统所发出的临终前的不甘咆哮一般，最终回归于虚无。
“大道独尊系统...”刘长风苦涩一笑。
好歹在最后一刻，还是知晓了绑定在他身上的系统名字，也算是一个慰藉吧...
这份苦涩注定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此时刘长风只觉得身体从内至外开始出现剧烈的变化。
最先是双眼双耳，刘长风只觉得视线中的一切开始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清晰到甚至能看见空间中缓缓流动的无形灵气，双耳还能听到灵气拂过的声响。
然后再是五脏六腑和周身经脉，运转剑气之时再无丝毫滞碍，心念一动间体内剑气便已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最后，便是神魂了。
刘长风恍惚间，突然发觉自己回到了星云峰大殿前，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剑尖直指脚边泣不成声的少女。
少女的容貌看上去有些面熟，此时正用双手死死地扯住他的袍角，嘴里在喊着什么。
可当刘长风细看之下，却发现少女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心中莫名泛起阵阵波澜，让他鼻子一酸。
回过神时，便已经回到了空间中。
“感觉如何？”面前的纯钧看上去比原先虚弱了不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强行溶解天道之力可真不是件易事!看来不登仙之前终究无法与天平起平坐啊...”
刘长风面容有些呆滞，似乎还在回味方才惊鸿一瞥的画面，下意识道:“可前辈不是已经登仙了吗？”
“臭小子，哪有你想得那般简单!”纯钧笑骂一声，似是在回忆往昔，喃喃道:“登仙期登仙期...终究不过是修士们一厢情愿的在境界面前加上这登仙二字罢了...”
“登仙期...”刘长风又重复了一遍，猛然惊觉。
他如今竟然能直接看穿纯钧的修为境界了!?
纯钧却不意外，笑道:“这便是天道之力带来的好处之一了...小子，你叫什么？”
“晚辈名叫刘长风。”
“刘长风...”纯钧点点头，道:“你小子命格古怪，但气运却极强。今后若是能将命格中注定的劫难一一化解，成就必然不会在老夫之下!”
说罢，他微微一笑:“只盼你今后能将成就用于正途，莫要让自己的修真界步入仙庭的后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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