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许槐安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出去迎接？而且你不出去就算了，为什么明知道他来了还要背对着他？”
“孩子。”楚公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效忠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许槐安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楚公子的意思，抬头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楚公子看着许槐安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他的面前。
“从你懂事起，我就从来没有命令或者约束过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凭借着你自己的意思，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问起我来了？”
许槐安想了想：“那我是不是应该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从他来这里之后，便不再做个小透明？”
看着楚公子喝茶，许槐安站起身来，立即跑到最近的房间，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许槐安拿着名单来到老者的面前，指着里面陈列了东西：“这些东西我要带走，另外整个西库房也归我。”
“西库房不行，这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家底，以后等退休养老的，你自己缺钱的去问太子殿下要去。”楚公子皱眉道。
“你居然还想着退休养老？你还想活多久？”许槐安十分惊讶，“那算了，那我不全部带走，从里面挑选一些必要的东西总可以吧！”
楚公子看着许槐安还想要说什么，打断了他：“差不多了，不要老想着从这里拿什么，那位殿下并不穷。”
许槐安站起来想了一下，继续道：“藏楼里面的典籍，我要带走一部分，当然是以眷抄的形式。”
楚公子没有表情，许槐安歪着头又想了想：“还有锦衣卫和东厂里面的探子，我要十道。”
“五道。”楚公子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
“五道太少了，就十道吧！”许槐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道：“毕竟太子殿下身边缺人。”
许槐安喝了那杯满满的茶，表情有些可怜的继续道：“我想着我既然出去了，那么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嗯，出了这个门，便不再是这里的人了。”楚公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那我以后成亲你也肯定不回来，是不是应该提前备上一份嫁……礼物？我出去后每年的过生、节日的礼物是不是应该补上?还有如果我以后生了孩子……”
许槐安絮絮叨叨的扯着。
楚公子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喝着茶，静静的听着。
因为他们知道，从今以后，他们便只是陌生人，甚至于在未来可能成为敌人。
即便他们曾经是爷孙，但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诚大于一切，包括亲情，更何况他们也只是有着养育之恩，并没有血脉关系。
“爷爷。”不知道说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许槐安终于听嘴了。
楚公子抬头，看向男孩那张认真而又倔强的脸，笑了笑，轻轻的道：“小心点，好好的活着！”
许槐安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看了他数眼，似乎想要把他记住一般。
最后没有拥抱，记住了那张脸那个人，然后便转身而去，那一刻，泪流满面。
楚公子站在黑暗中，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世间最是情字伤人啊！”
……
回到紫禁城，朱厚照拿着纸张开始制定计划，自己该怎么获得属于自己的势力呢？
所谓势力，无外乎是人与财。
财方面，目前他是不用担心，太子有专属的小金库。
朱厚照大致看了一下名录，当场双眼发光，差点就直奔库房了。
至于人从哪里来，朱厚照首先想到的便是大汉将军。
这些人并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而是作为殿廷卫士的称号，隶属于锦衣卫，其组成大部分为勋贵子弟。
凡是朝会、出巡、扈行、宿卫等等都是这些人分番轮值，作为太子殿下也有部分的分配。
这些人的优点是忠诚有余，武力不足，只能当个仪仗队，或者关键时刻为皇帝挡剑，并且这些人的背景太复杂，并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至于东厂和锦衣卫，虽然大多数都是世袭制度，但是也有部分是通过选拔而来，里面的人倒是符合要求，但是需要长时间的筛选。
另外则是通过自己培养力量，就如同很多小说中描述的那般，找一些孤儿流民，通过训练他们来成立属于自己的组织。
前者筛选、后者培养，这二者需要同时进行，昨天原本以为是朱祐樘给自己专门培养了一股力量，结果发现不是。
这只隐秘的力量应该是独属于皇帝，甚至于都有可能不是自己老爹开始培养的，对于自己而言与锦衣卫并无区别。
这股力量极为隐秘，看样子人数应该不多，估计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应该常年为皇帝奔走……
想到这里，朱厚照就感觉到了一阵后悔，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那些人虽然效忠的并不是他，但是他迟早也会成为皇帝不是？
就算自己不信任他们，但是也可以通过他们培养出顶尖的锦衣卫不是？
卞学真虽然目前算是自己的人，但是目前还不值得完全信赖。
明朝初期虽然设立了詹事府，用于太子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现在已经是中期，这个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至于他的学习和观政，都由其他的人负责，詹事房已经沦为翰林院及其他官员的镀金地方，没啥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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