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停顿几秒，顾尽欢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都是一个恶心羞耻的标签。”
“其实我本人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但世俗往往充满了偏见，最可笑的是，介意这件事的男人往往比女人多得多，要说性别观念到可能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妻子在生孩子累死累活，他们却在产房门口打着游戏的人，转眼间看见有男医生对他们的妻子比他们对自己的妻子都好，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应该是他们内疚的，可他们觉得男医生别有目的，仅仅是换药检查，在他们看来也是别有用心，而喂奶和照顾孩子的一切，理所应当的变成女人的事情，他们既不出去赚钱，也不在家做家务。”
“人生的前二十年靠妈养，中间二十年靠妻子养，后二十年靠儿女养，要我说，他们还不如去死好了。”顾尽欢恶狠狠的说着，眼角笼罩上一股疲倦。
有时候人是真的很容易看淡的，好的坏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医院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一天，生与死、爱与恨、善意和欺骗，都在这里发生。
人性，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那边，男人殴打钱荷尸体殴打的似乎有些累了，脱力的坐在浴室地板上，分不清是溅出来的热水还是男人用力过度的汗水混合到一起。
二者互相交融着。
是罪恶的象征。
他右手哆哆嗦嗦的，还没从猛力里缓过劲来，伸到裤兜子里拿出一盒烟，又一只手拿出打火机来。
右手食指和中指捏着烟杆，左手握着打火机，放到嘴里，“咔擦”点燃。
深深的吸一口，而后吐出一个烟圈。
微微袅袅的，烟圈向上绕着，慢慢的消散在浴室的水蒸气里。
他看向浴室空旷的天花板和被雾气遮盖的镜子，一脸的疲惫，一切都像是着了魔一样，愤恨的虐杀妻子之后，空虚感才慢慢将他包裹。
他缓缓扶着墙壁，想要爬起来，转过身时，身后却咕噜噜的想起了冒泡的声音。
不应该啊，那个女人还没死透么？
男人慢慢的回过身，就见着浴缸里突然沸腾般动荡起来，片片层层的水花击打，一个个“咕噜噜”的小泡泡从水底钻出来。
这里的环境太过于幽暗了，他之前将钱荷扔进去的时候都没有注意，浴缸底部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
“钱荷，是你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空旷的浴室里没有人回应。
浴缸里的水还在不断沸腾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水而出了，恐惧慢慢的从心底钻出来，会不会是钱荷来找他报仇了。
男人犹豫不决，要不要转身就跑，还是留在这里一探究竟。
世界上是没有那种东西的，可能是他想多了。
可刚刚还放在这里的臃肿的女人尸体，怎么会不见了呢。
钱荷，到底去哪了？
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从脚底升起，蔓延到他的喉管里。
或许，就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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