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羽灵流域的通天河和其他大州的通天河，并不是同一条河？
陈凡眉头紧蹙，突然回想起月瞳界那个骸骨说的话。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玄金界的四十九州对应这句四九，而那其一，实则只有羽灵流域了。
因为和整个玄金界相比，羽灵流域是被天渊给隔断掉的，虽然可以跨越过去，但两者似乎真不是同一个地域。
甚至，不是一个世界。
陈凡突然有些不理解，心中的迷惑愈大，未知的谜团太多了！
他心底一叹，以他如今的修为如何去追溯所谓的通天河的真相呢？
通天河自玄金界极北之地的幽州而入，一直通过羽灵流域消失在了十万大山后方，从通天图看去，那最南端，同样是一片无垠的海。
就连天禧老祖这种如今立足玄金界巅峰的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守着未知等在幽州，却也不曾踏足过通天河一步。
现在贸然追溯源头，几乎等同自杀。
通天河的谜团难以滤清，但经过羽灵流域的通天河的确没有什么威胁，无奈之下陈凡只得将其归咎于两处不同地域带来的变化了。
毕竟羽灵流域神秘古老，让一条同样古老的河有特殊变化，也是情理之中了。
但不能追溯源头，并不意味着放弃了。
陈凡摸索着下巴，转而问道：“这条河，最后流到哪里去了？”
慕容长庆脱口而出道：“十万大山。”
陈凡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莜茸却极其小声，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个羽灵流域好好玩啊，那个十万大山我听你们宗门的人说过，好神秘的啊，你都不让他们接近，是不是藏了宝贝了？”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曾有百万修士葬身十万大山了？”
莜茸小脸一苦，明显是有些害怕了，但好奇心害怕压过了恐惧，于是又小声说道：“你带我去看看嘛，就远远的看！”
陈凡心事很重，没心思和莜茸玩闹，但要去十万大山却也是事实，于是点头道：“可以。”
莜茸明显松了口气，也不缠着陈凡了。
许封突然说道：“这次渡劫我感悟甚多，还得闭关一段时间，既然你回来了，宗门就由你照看照看了。”
“师父，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我又不是宗主。”陈凡挑眉道：“你这甩手掌柜是不是经常做？”
慕容长庆点头道：“是啊，经常看不到人。”
陈凡苦笑摇头，许封还是没变过，经常外出也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
“交给我吧。”
众人散去前，陈凡还是交代宗门修士尽量不要接近通天河，最好保持安全距离，还将玄金界其他州通天河附近死寂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这才引起了重视。
同时疑惑大于恐惧，他们虽然信服陈凡，但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于在意。
而陈凡，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宗门的事了。
“这就要走了！真去十万大山吗？”韩子衿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担忧。
十万大山对她而言绝对是个堪称噩梦的地方，当初陈凡因为十万大山的灾劫昏迷了三个月，她险些崩溃！
“你还没发现吗？羽灵流域藏着太多的秘密了，这里又是我们的故土，如何安心让那些不稳定因素生在自家后院下？”
陈凡语气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但有些事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我是可以带着天禧宗离开羽灵流域，哪怕是在天州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可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韩子衿张了张嘴，心情忽的就低落了下来。
她一直跟在陈凡身边不离不弃，可实际上陈凡每次去做什么，经历了什么，她都一无所知。
这些时间以来，她活的很充实，因为有陈凡在。
但也很空虚，因为除了陪伴，陈凡什么事都不愿意跟她说。
不止是她，陈凡心里的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韩子衿叹息，一旁的莜茸也感觉气氛很沉闷，她想了想才看着陈凡，很认真的说道：“你又不是什么擎天柱，哪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啊，好事就不用分享了，因为我不喜欢看你牛气冲天的样子，不过一些让你压力很大的事，我们很愿意替你分担的。”
“是啊，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可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了，我们大家一起解决呢？”韩子衿也是认同的点头。
陈凡却摇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将没有解决的事告诉他人的人，跟别人诉求安慰大可不必，在事情没有解决前，即便知会了别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不用多想了，其实我心里更多的也是好奇罢了，不然我怎么一直往一些神秘古怪的地方跑？好玩罢了！”
“好玩？把自己玩成骨头架子了，还说好玩？”莜茸瞪大了眼睛，一点都不信陈凡的鬼话。
陈凡有些尴尬，事实却正是如此。
但让这俩丫头了解这些一时半会找不清缘由的事也只是给她们增加心理负担而已，她们都有一段不好的过去，陈凡不愿看她们太操劳。
“会不会说话？我这是在体验人生好不好？”陈凡眉头挑了挑，伸手在莜茸脸上扯了扯，问道：“我这手感如何？不是骨头架子了吧？”
莜茸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你干嘛变成那副鬼样子？”
“修炼走火入魔了啊。”
莜茸一阵无语，把陈凡手扒拉开后，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说道：“我也陪你去玩玩，十万大山真的好神秘，我总感觉那里面藏着大宝贝！”
韩子衿脸色变了变，最后咬牙道：“我陪茸茸！”
“行，不过你们只能远远看着，不准进去，不然……”
“不然把我们打晕是吧？”韩子衿有些幽怨的说道：“你最喜欢这么干了。”
陈凡尴尬的笑了笑，但她们终究还是不打算深究了，陈凡为此松了口气，他又在一条很危险的路上，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而让他万劫不复的到底是什么，至今还藏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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