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吕毅之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楚王的亲舅舅。
一边打压和太子不对付的一三党,一边扶植亲近楚王的大将,这一波操作,迷得很!
但陈讷言却因为天子的贬谪有些意兴阑珊!
在李寻欢、王华送别之时,陈讷言甚至起了辞官归隐之意。
官道的长亭边上,李寻欢、王华为陈讷言摆下了一桌送别的酒宴。
“王兄,李兄,当年我们在状元楼中盟誓,要施展平生抱负,解民倒悬,继往开来。但如今,杨清源重伤,我们也都遭到贬谪,如此情形,当年誓言不过是一句空话了!”
王华看着又闷下一杯酒的陈讷言,也是举杯对饮。
“默之兄这是起了隐退之意了!?”
连干三杯的李寻欢问道。
陈讷言,字默之。
陈讷言面对李寻欢的询问,苦笑道,“想学陶潜,寄情山水了!”
李寻欢自嘲一笑,“不瞒陈兄,我五年前便有这般想法!但是杨兄一番话,令我幡然醒悟!”
“哦?!杨兄有何高见?!”
“屈原愤懑忧国投汨罗以自尽,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悠然南山下!这固然是一种个人选择,但却非我辈所应效仿!屈平、陶潜虽是文人风骨,但于天下何益?!与黎庶何用?!不过是成就了他们个人文名而已!”
李寻欢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屈原、陶潜向来是文人风骨代表,但是被杨清源说来,却是不值一提!
“杨兄无意诋毁二位先贤,但他觉得如此行事,甚至不如那些谋求己身而奋进之人!”
陈讷言:“……”
“陈兄,莫非忘了当日高楼之上的问道四句!”
李寻欢说到此处之上,原本略显颓废的陈讷言,突然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话无论何时读来,都是令人热血沸腾!
当年的永安十三年榜上的一众奇才,也正是因此誓而团结在一起!
一旁稳重的王华没有开口,但是心中热血亦是沸腾。
“陈兄此去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片刻之后,王华才稳定心神对着杨讷言说道,“马政乃我大周的要务,而并州的马场更是天策军骑兵的战马供应。”
虽然名义上被贬谪出京,但是仔细想来,陈讷言并没有被闲置,反而是去往基层,调研并州的马政。
“德辉兄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陈兄自出翰林院以来,就少有主政一方的经验,此去并州,未必不是一次历练的好机会!”
王华昨夜分析了京中一系列的变动,最终得出结论,太子还不是周帝心中的继承人!
否则自己等人不仅仅是被贬出京,更会被闲置!
现在看来,姚节被派往交州任长史,但是王华身为通政司右通政对于交州刺史的情况很清楚。
上一任交州刺史李宏光调任之后,继任的是原本的交州长史龙成。
此人年近古稀,对于政务处理极为吃力,刚上任便向朝廷请辞。
姚节此去,名为长史,实际上是要干刺史的活!
而陈讷言也是如此,陈讷言太仆寺出身,对于大周马政了如指掌!去了并州管理马场,实际上是在学习积累基层马政经验。
而王华自己,虽然调任扬州刺史,但扬州乃是上州,富庶甲天下,在朝廷眼中其地位不逊冀州。
其余人也是如此!
一三系虽然被贬人数众多,但是少有弃用者。
如此看来,所谓的贬谪更是周帝历练。
但这也只是王华自己的猜想,难以求证!
“只是可惜,诸位要喝不到小儿满月酒了!”王华之妻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了。
说到此处,李寻欢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玉瓶,“这是杨清源让崔姑娘为嫂夫人练的安胎丹药,原本是为了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无妨!”
原本还略显颓废的陈讷言突然振奋起来,“我等必有重见之日,还盼到时初心不改,再一同把酒言欢!”
“呯!”
虽然三人的碰杯,也象征着原本朝中的一三系,被周帝彻底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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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只有周帝一人静坐,在他的书案之上,还平铺着一张纸,其上书写了数十个人的名字。
“可惜了!朕的时间不多了!”
周帝看向一旁的烛火,他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就像是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若不是宫中有万密斋、李濒湖两大国手,恐怕此时已经去见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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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上。
从杨清源突破至洞玄之境距今已有十日。
杨清源也慢慢地收放自如,不复之前那般,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引动旁人之剑。
这剑道ntr真的很离谱!
待到基本能控制自己的剑意之后,杨清源便前来向张三丰辞行!
“师兄!我欲前往游历名山大川。”
“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师弟在大周翰林院中书看得不少,但走的地方确实不算多!”
未等杨清源继续答话,一个白毛萝莉就窜了出来,挥舞着小手说道,“我也要去!”
可能是由于天长地久长春不老诀的副作用,杨清源觉得晓梦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幼龄化了!
这什么鬼!
“你给我留在武当闭关!”
张三丰似乎不给晓梦机会,一道阴阳真元就将晓梦束缚,然后将其扔进了紫霄宫的一处阁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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