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官凝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好像根本不明白杨尘为什么如此亲密地叫她凝儿！
她的眼眸之中，是大片的迷茫之色！
她愣在原地，疑惑地思索着自己的曾经，思考着她曾经跟这个剑修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太上大长老，圣女的状态有点不对！”旁边，一位中年模样的黑袍修士，对那位地位极高的天道院老者提醒道，“她恐怕有想起两人之间关系的可能！”
“难道经过两年的时间，凭借那么强横，那么纯净的天道力量，还不能将她的记忆完全抹除？”太上大长老皱了皱眉头。
这黑袍中年继续道：“太上大长老很清楚，天道固然能将记忆完全抹除，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无法抹除干净。甚至，那是天道力量最薄弱的弱点！不仅仅是天道，那是很多巅峰道的弱点！”
“你说的那种弱点是什么？”
这黑袍中年的话，让天道院太上长老都是有点迷惑。
这时，这黑袍中年抬头看了看天空，禁不住吞下一口口水，并没有回答。
太上长老眼眸微转，侧目道：“道轩，你的修为，只是化凡境，你应该明白，如此低的境界，能留在我的身边，本长老所看重的，正是你对世间很多事情独特的洞察和理解！”
“你的价值，就在于能为本长老提供一些新的思考，如果你隐着不说，那老夫不禁要想想你的存在到底意义何在了！”
太上长老浑身冷意，甚至弥漫着几分杀机。
“这……并非属下不愿意说，只是，若是说了，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那将会对我很不利！”
这黑袍中年额头之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哼，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老朽也不勉强你！说几句话，能有什么不利？”天道院太上长老不以为然。
黑袍中年沉默片刻，脸色微变，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狠狠咬牙，道：“那好吧！属下就说与太上长老！”
“嗯！”太上长老轻应一声，脸色也跟着好看了许多。
黑袍中年道：“天道自然可以轻易抹除记忆，但却无法抹除感情！诸多大道都是一样，道站在极高之处，最为缺乏的，就是感情。修士在一道修炼，不断攀爬的过程中，最容易流失甚至消失的，也是感情！”
“你是化凡境，自然会这么想！”太上长老不以为然。
“属下并没有自我沉湎，而是很客观地在说这件事情！”黑袍中年眼中黑光烁烁，充满了智慧，“高处不胜寒，那道之极高之处，是一片孤寂之地，也是无情之所！天道之高，更是凌驾在诸多道之上，所谓天道无情，与此中道理正相契合！”
说到这里，黑袍中年禁不住朝着虚高的天际看了一眼，神色有点紧张。
他似乎听到了那天际虚高之处隆隆的雷声，那雷声如同万马奔腾，神龙咆哮。
“天道生了一丝怒意？”
太上长老也注意到那虚高天际的变化，忍不住有点惊讶。
上官凝更是好像受到了某种触动一般，不由得瞪大眼睛。
此刻，她的眸子之中，多出了一些富有情绪的光芒！
“你好像并没有说完，继续说下去！”
太上长老的目光很快从那虚天之中流转回来，落在这黑袍中年的身上。
“天道无情，没有感情的道，又怎么懂得剔除人类的感情？所以，天道掩盖了上官凝身上的感情，却无法剔除，如果那种感情被唤醒，她的记忆，也可能会跟着回来！”黑袍中年说着，他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
轰隆！
忽然，天空之际，一道悍然雷霆降落，银雷闪烁，若苍天巨龙，直接落在黑袍中年的身上。
被这道悍雷击中，这黑袍中年顿时崩的粉碎，神魂都是直接被震碎。
“天道息怒！”
在这道悍雷落下之际，天道院太上大长老也是忍不住连连后退，退了三十几丈，然后对着那雷光闪动之处微微一拜！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不远处的天道雷域之间，看着眼前的一幕，尽皆是感觉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不仅仅是天道院，就连神道院的超然强者，都感受到那雷域的可怕。
“好强横的杀力，这就是天道之怒！他竟然触怒了天道！”
了无神注视着那片雷域，神情都是无比紧张。
莫说是了无神，就连在虚天之间的张极剑，神色都是凝重到了极点：“如此强横的天道之怒，瞬间就能摧毁天地真神强者甚至是天地真神以上的强者，怎么会如此轻易降落？”
“刚刚黑袍中年的话，对天道的触怒很大！”张极剑手中狠狠握着一把云色长剑，眉头紧锁，口中不停地小声嘀咕，“天道无情！可古往今来无数年，谁又肯说出这几个字！”
片刻，张极剑又是不由得涩涩一笑：“天道院这位修士，只说天道无情，倒不算触怒天道。只是，这后面一句没有感情的道，才是让天道最为愤怒的话！这就好比是在揭天道的短！”
张极剑忍不住摇摇头：“天道还不至于如此小气，惩罚一个说了几句话的化凡修士，这只能说明，这位修士今天所说的话，触及了天道的秘辛！天道无情，也是天道的弱点……”
“可神道呢？”张极剑嘀咕了一声，“神道何尝不是无情？正如黑袍中年所言，天地之间，至高的道，在虚高之处，孤寂无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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