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一张符丢过去，那浑身湿漉漉的女鬼就被她打翻在地。
女鬼颤巍巍地爬起来，叫了声后，红着眼睛又要朝沈昭慕扑过去——
“给我！”
嘴里还呼着。
沈昭慕抿紧了唇，见多了这样的场面，看见这些阿飘的脸，他都淡定了。就是时不时窜出来还是会吓到人。
眼前这只阿飘，浑身湿透了，看着像是水又像是血，她的脸上惨白惨白的，眼睛只剩下两个窟窿，汨汨地流着血。
她的指甲尖长，张牙舞爪地就要朝他扑来。
他下意识闪避，但不待他动作，池芫就一个闪身来到了他身前，一张符贴在阿飘的额头上，对方动弹不得。
“是只厉鬼，有些本事。”
沈昭慕听见面前女孩，声音里的兴奋，不禁眉梢抬了抬，驱鬼师都这么虎的么？
不过，他这次算是彻底开眼了。
原来只要将符往阿飘头上一贴，对方就不能再动弹了，沈昭慕默默看了眼池芫的睡裤口袋——
她不是说了这些符纸很难画？
这一下用了两张了……
池芫不知道自己的口袋被沈老师给盯上了，她难得遇见对手，便有些跃跃欲试，又存心想在沈昭慕面前扬扬威风给他长长见识，省得他总是将她当做神棍对待。
面前的阿飘咆哮着将符纸从额头上硬生生撕开，撕下一块腐烂的血肉，原本就狰狞的脸更是千疮百孔，令人心惊。
系统看了都快吓吐了。
却见面对这么恐怖的阿飘的两人，一个兴奋得眼睛放光，一个则是蹙着眉还算淡定。
顿时肃然起敬。
绝了，真是天生一对，很难不赞同。
“很久没吸食阳气，撑不住了对吧？”
池芫扭了扭脖子，精致的五官可爱的脸，却说着很欠的话。
眼前这只阿飘，顿时被激怒，张着血盆大口冲池芫嘶哑着扑来，“杀了你——”
“你试试！”
池芫笑了，灿烂地眯眯眼，然后捏了捏手指骨，在手心飞快画了几下，然后一巴掌甩过去，隔空打在了阿飘的脸上。
直接将阿飘的脸都给打歪了。
阿飘直接摔在墙上，溅起血花点点，在墙上看着格外血腥也恶心。
沈昭慕下意识牙酸了下，别过了视线。
也亏了这阿飘顽强，这样了，还能扭一下脖子，伸手将歪掉的脸摆正回去。
然后她身上的气愈发黑了，沈昭慕喘不过气来地往后退了退。
但池芫却越战越勇，直接上前一步，充分地在沈昭慕面前展现了她有多虎的一面。
“来啊，继续！”
她正愁没什么对手，这来得正巧，给她打打副本升升级。
这只阿飘浑身煞气，伸长了手臂，尖利的指甲合拢，往池芫的脸上招呼过去。
“你小心！”
沈昭慕帮不上忙，抿着唇，有些紧张地提醒了池芫一句。
听着他这声，池芫嘴角一弯，“安心看着！”
话音落下，她双手径直伸出，扣在了阿飘的两只手腕上，直直地捏住了，往上一折，轻轻松松地将阿飘的两只爪子给折断了。
阿飘凄厉地叫唤了声，然后甩了下长发，长发伸长，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针，攻击池芫。
“杀！”
她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又朝池芫扑来。
池芫不厌其烦。
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
洒血。
她咬破手指，眉梢拧了下，大拇指直接怼在冲过来的阿飘的额头上。
血迹一沾上，立即就叫阿飘惨叫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原地扭曲地颓然倒下。
但是她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嘴里念着，“我不想死，不想死……”
还挺执着。
池芫眯了眯眼角，不由得感到几分敬佩了。
见她身上的黑气消了些，她蹲下，凑近了些。
阿飘被她的残暴战斗力给吓到，下意识瑟缩了下脖子，但面上依旧是拿凶狠的表情。
“知道我在这还来找他麻烦？”
池芫平静地望着面目全非的阿飘，眼睛直勾勾的，一点都不害怕她的模样。
这只阿飘闻言，声音抖了抖，但是听得清她说的话——
“不走，我不走。”
她神智似乎不清，池芫歪了歪脑袋，想了下后，伸手，手掌心粘一张符，按在阿飘的脑袋上。
这张符，可以读取她的记忆。
而这阿飘，居然还配合地低下头，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大型犬似的，没有再反抗。
沈昭慕看得有些迷，眸子睁了睁，觉着惊奇。
她居然将这厉鬼驯服了？
池芫读取完记忆后，面色凝了凝。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吸食无辜人的阳气。”
她深沉地望着眼前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的阿飘，叹了一声。
“杀，杀了他——”
阿飘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睁着两个血窟窿的眼睛，血水从边缘往下流，看着很是惨烈。
“他杀了我，我好冷，投不了胎……我，报仇，想报仇……”
终于能表达出完整的意思来的阿飘，声音叫人听了有些不舒服，心里憋得慌。
“她怎么死的？”
沈昭慕被这一幕震撼了下后，大着胆子往前一步，不过还是在池芫后头，半蹲着，语气淡定地问道。
“被她丈夫捂死在浴缸，又抛尸到湖里的。”
池芫声音有些低，仔细听，能听出她的情绪来。
她看似轻描淡写的陈述，沈昭慕却能想象出，这阿飘生前的遭遇。
被枕边人捂死在水中，最后又抛尸在水中，难怪浑身湿漉漉的，像只水鬼。
“你走吧，你没有杀人，只吸食阳气，我可以让你轮回——你的尸体我帮你打捞上来，让你能重新投胎。”
至于这阿飘的丈夫，杀妻抛尸，还能逃脱法网，她能送他的当然是报个警，监狱蹲的大礼了。
阿飘哭了，血泪滴在地板上，她望着眼前这个叫人看着可爱亲近，却叫鬼们看到就胆寒的女孩，忽然哑着声音说了句。
“谢、谢。”
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沈昭慕抿着唇，看了眼池芫的背影。
她是驱鬼师，却又不是他以为的那种驱鬼师。
保护人类，也似是保有同情心。
——叮，目标人物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30。恭喜宿主，继续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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