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纯走到鹿晓婉身边，十分专业的就把她一条腿儿给提了起来，利索一剥，鞋子就算是落了地。
鹿晓婉大是尴尬，但好在全纯也是一个女孩儿，倒不至于有啥其他不好的想法。
看着全纯以十分利索的手法摩挲几下，她那剧烈疼痛的脚面，就感觉好了不少。
全纯看着鹿晓婉白皙脚面上一大块红皱眉：“这伤的不轻啊，还好骨头没大事，这谁踩的？下脚也太没分寸了。”
全纯都说是没分寸，那就说明伤得确实不轻，林亭枫就有点对王雨桐搓火了，等他一会再过来，非收拾他一把不可。
鹿晓婉一听这话，再一看林亭枫的表情，顿时有点慌乱。
她一慌乱那种叫人发毛的笑容就又一次浮现在了脸上，看着全纯道：“哦，没事，没事的，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全纯给她低头揉脚，闻言就说道：“这伤肯定是被人踩的，不是磕……哎呦！”
她说着话抬头一看鹿晓婉那张脸，顿时被她的表情吓一跳，我的妈，这是要咬人吗？笑出这么一副恐怖片的效果来。
见全纯表情呆滞，鹿晓婉似乎越发的慌了，但是她越慌，那种骇人的笑容就越是灿烂，诡异的不成。
林亭枫看出不对劲：“哦，鹿晓婉，你这……”
鹿晓婉闻言转头冲林亭枫笑，笑容诡异：“林总，我，我不是故意得罪那位姑娘的，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好么，饶是以林亭枫的沉稳都被她笑得有点毛毛的。
这货，到底是哪不对劲，这笑容看上去大概没问题啊，但就是叫人心里头发毛，到底哪不对劲？
研究过一些表情学的林亭枫，稍稍仔细一看，哦，看明白了。
首先就是鹿晓婉这笑容毫无变化，一般人就算是保持微笑，面部肌肉那也是活的，会有少许细微的变化，叫人瞧着不会别扭。
但是她，肌肉僵硬，就真的一点都不动，这才叫人发毛。
而且眼神也太古怪了，呆滞，恩，就是呆滞。
她眼珠儿一错不错，犹如一双死鱼眼一眼，一直保持这样毫无情绪波动的状态，与其说她是在笑，倒不如说她是在发呆。
这就太特么吓人了，谁发呆还笑啊？而且一直保持不动。
林亭枫觉得，这孩子……别是有点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要是真这样，那可万万不能用了。
鹿晓婉见林亭枫表情奇特：“林总，我真的不知道那姑娘和您关系这么近，我下次绝对不敢拦她了。”
她还以为林亭枫是在生气她阻拦了王雨桐进门呢。
林亭枫摆手：“哦？哦，不不不，你拦得对，这是你的本职工作，我事先又没嘱咐过你，不是你的错。”
鹿晓婉闻言微微松一口气，但是表情还是那样。
林亭枫对全纯道：“全纯，你先出去吧。”
全纯就有点犹豫，她倒不是担心孤男寡女出啥问题，毕竟就冲鹿晓婉这诡异的笑容，哪个男人敢和她出问题啊？
全纯是担心鹿晓婉忽然对林亭枫不利，毕竟这笑得可太像精神病了。
林亭枫看着全纯笑了笑，没再多说。
不过以全纯对于林亭枫的了解，知道他这就是要自己暂时离开的意思，而且笑容也是叫她放心。
全纯一琢磨，也对，林亭枫本身就实力不俗，而且又跟着她一起专业化的训练了这么久。
如今还别说是鹿晓婉这么个柔弱女孩儿了，就算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十来个也够呛能拿得下林亭枫。
全纯当下出门，林亭枫则是望着鹿晓婉：“哦，晓婉，你能不能……先别笑了？”
“哎？”鹿晓婉一呆，随即就迅速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强行把笑容给抹了。
但是一旦不笑了，她表情可就显得越发的呆滞了。
林亭枫道：“哦，不是，我是说你可以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放松，放松一点，我是你的老板，又不是老虎，别怕。”
林亭枫这话说得语气十分温和，他不但是对于表情有研究，说话的语调也有过研究。
什么时候说话配合什么语调，方便达成什么样的情绪传递效果，他都是精研过的。
如今这样温和的语调一出，鹿晓婉明显又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林亭枫也大概看出来了，鹿晓婉没有她面上那么的自信，一旦遇到不好处理的慌乱情况，她就会下意识的发呆。
这，其实是一种逃避的态度。
可见她不但一点也不自信，反而心理上，可能确实有点什么瑕疵。
当然，任何人心理都是有瑕疵的，关键是看严重不严重，鹿晓婉这类的，就属于比较严重的类型。
林亭枫想了想就开始扯闲篇，准备叫鹿晓婉放松一下：“哦，晓婉，你看你也来了几天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没有？”
鹿晓婉呆呆的摇头。
林亭枫道：“哦，与同事相处呢？还习惯吗？”
鹿晓婉还是摇头，但想了想着时候摇头似乎不大合适，于是说道：“都，都挺好的，大家读挺好，尤其是安姐对我特别好。”
安姐？哦，是安彤彤吧，没想到，她如今都能被人叫一声姐了。
林亭枫想了想：“哦，那你能不能，恩，我是说，这也算是你的岗位培训，你能不能练习一下自己的笑容？”
“哎？”鹿晓婉显得十分意外：“我笑容不好吗？”
好？林亭枫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对自己缺乏一些自知之明啊。
当下拿一副镜子过来：“你看啊，你确实很努力，我也明白你是想做出一副职业化的笑容来，但是略微，就是略微啊，有那么一点点僵硬，还有改善的空间。”
这话说的，那已经无比委婉了。
也就是林亭枫这个老板吧，林亭枫的心理年龄已经很大了，又是两世为人获得了家庭的温暖。
所以这一世的他，其实已经不算严厉了。
尤其是对待自己手下的年轻人们，容忍度可以说相当之高，颇有一种大家长的感觉。
鹿晓婉听了果然表情又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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