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慧语一跺脚，转身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连忙跟上去。
留下的是穆芳苓自己和她的贴身丫环小雀。
小雀担忧道：“小姐，这样说表姑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姑奶奶正在张罗您的婚事呢。”
“这事不成了。”穆芳苓心知肚明，“长公主对我的印象并不好。”
“怎么会？长公主明明称赞您。”
“赞我有教养吗？可她赞美之前，我正好做了件欠教养的事儿。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当时裴慧语只给长公主问安见礼，有意忽略了郡主，穆芳苓便觉得不妥。若是她单独去给郡主行礼，又有种在打裴慧语脸面的嫌疑，仅是迟疑了一下，便错失了机会……后来长公主两句貌似赞美的话，听得她的脸都热了。
而裴慧语哭着跑了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长公主的耳边。
长公主让人去找杜婉的时候，她正在和秦九聊八卦。
此时，文嬷嬷匆匆而来。
杜婉等人齐齐看向文嬷嬷。
杜婉询问：“嬷嬷这么急着过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裴小姐哭着跑了，长公主让奴婢过来问问，发生了何事？”文嬷嬷扫了一眼四周，可没有郡主要招待的人。
杜婉凝眉说，“这个，我去问一问。”
走出去，招来一个亲卫。
打听一下，很快就知道了。
两个姑娘还在别院里，即便是人在观景的八角凉亭上，还是有护卫看到的。按照护卫所说的，是两个表姐妹说了几句话，裴小姐就哭着跑了。
杜婉吩咐道：“文嬷嬷如实去说即可。”
“好的。”
文嬷嬷回去，真就这样跟长公主说了，旁边的裴夫人还在。
裴夫人略显尴尬，不过很快又遮掩了过去，“哎，孩子大了都不好管，真头痛。让殿下见笑了。”
长公主轻笑，“无碍。有哪个当母亲的，不头痛自家孩子的。”
“还是殿下明事理。”
裴夫人再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让下人去唤来裴慧语和穆芳苓。
裴慧语眼泪抹干了，眼眶还是红红的，一眼就能看出前不久哭过。只是大家都忽略掉这一点，相安无事地告辞，裴夫人带着她们离开。
接下来，杜婉安分守己。
每日除了陪长公主外，便是努力修炼。
有一天夜里，杜婉修炼过后，又凝神闭上双眼，黑暗中的白影，动作又换了。不是一个新的动作，是接连三个。
是连在一起修炼的吗？
杜婉心中第一个念头，是她要闭关！
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把三个动作修炼完毕。
从开始修炼至今，已经出现九个动作了。杜婉不清楚这次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三个动作，对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但可以肯定的，等先练成了，自然就能知道答案。
斋戒三日。
长公主说要回去了。
杜婉原先还想去庄子逛逛。
发生慕容娇娇一事，杜婉临时改变了行程，选择了先回城。
慕容娇娇临终前的话，杜婉没有下封口令。
那几个家丁，也让裴灏故意放了。
杜婉知道想去调查苏瑜，想拿到证据，几乎不可能拿到。还不如让对方知道此事，若是对方先乱了阵脚，说不定还能捉到点把柄。
回京城当天，长公主又要进宫。
杜婉听到了赶过去，“娘，不是刚回来吗？要这么急着进宫吗？”
“进宫一趟，送点东西。”长公主冲着女儿眨了眨眼睛，再指了指福袋和平安符，“这些都是在庙里求来的，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哦哦，那我陪你去。”
“不用。”长公主摇头，“你留在府里好好歇息。”
皇帝曾让长公主多进宫去看黄怜，长公主去护国寺斋戒三日祈福，再把求来的东西亲自送进宫，这个态度可以的了。
杜婉明白了，公主娘是去走过场的。
送长公主上了马车，杜婉才回到玉灵苑。
凝琴见到她，兴奋得开始比比划划，说得全是这几天京城的八卦。
慕容娇娇跳崖的丑闻，让谢家三房成了京城茶楼酒肆的热门谈资。慕容家当天就去谢家三房府上闹，几次要去抢慕容娇娇的遗体，扬言要让人开棺验尸。
“慕容家可有抢走遗体了？”杜婉非常好奇。
凝琴说道，“没有呢。谢家人连夜下葬了。葬在哪儿外人都不知道。”
杜婉琢磨道：“尸体不会真有问题吧？”
“谢五不肯被人碰，说人死了也是他的妻子。他不会让她死后，还要受人亵渎。为了避免慕容家打扰其妻的安宁，便早些入土为安了。”
“谢五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相反衬得慕容家是在无理取闹。”
“何止，还有人说慕容家无非是想讹诈一笔。”
“……”
不说旁人会这样想，杜婉都有这个想法了。
杜婉不喜欢慕容娇娇，更不喜欢慕容家这种卖女的行径。
“郡主，世子来了。”落棋进来禀报。
杜婉挺意外的，“我这是才回来，他就找上门？”
旁边的凝琴偷笑，“世子爷是惦记着郡主呢。”
“就你嘴贫。”杜婉一点都不信。
这次来，多半有事相谈。
旋即杜婉开口，“人在哪里？”
落棋恭恭敬敬地回答：“裴世子在玉灵苑外面。”
“那请他进来吧。”
“这个……”落棋没动。
杜婉疑惑问，“还有什么事儿？”
“郡主，其实您和世子还没成亲，世子就频频进玉灵苑，这对您的名声不太好，也不合礼数。”
“他又不是第一次进来，现在再说不适合，会不会太晚了些？”杜婉以前还真没想到这个，毕竟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没有这个规矩。
落棋难得提个意见，又被杜婉一句话堵了回去，小脸憋得通红。
杜婉挥了挥手，示意她去请人，“行了，该咋就咋的。”
裴灏对于玉灵苑熟悉的程度，恐怕比她这个当主人的还要熟悉。
现在再去告诉裴灏，说不合礼数，让他不要再进玉灵苑等等，恐怕他又会觉得她想翻脸不认人，练武堂质问的情形，搞不好还要上演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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