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次你出门，到底是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程清漪看着程素的神情，心里也觉得奇怪无比，紧张道。
“不可能……他不会害我的……我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害我……”
程素连连摇头，神态慌乱，不断的矢口否认，不愿相信叶天所说的真相。
“您那次出去，是见了清漪的父亲，对吗？”
叶天见状，望着程素的双眼，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见了他？”
程清漪闻言，神情一怔，然后望着程素，颤声道。
程素盯着程清漪的双眼，看了良久后，缓缓点了点头，道：“前段时间，他突然联系上了我，说他在江南，要和我见一面。我想让他知道你的情况，就去了……”
果然是这样！
叶天闻声，微微点头。
也只有这个情况，程素才不会相信她眼下遇到的情况，和那次外出有关。
毕竟，她去见的那个人，是她曾经深爱着，并且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并为两个女儿起了饱含着美好期待名字的男人！
哪怕时过境迁，但想来，至今没有再找一个依靠的程素，对他依旧存着感情。
“妈，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为什么要去见他，见那个抛弃了我们，完全不负责任的男人！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和我说的那样，就当他是死了呢？”
程清漪方寸大乱，怔怔的望着程素，不断的追问道。
那个男人，当年抛弃了母亲和自己，也间接导致了姐姐被人抱走，母女三人离散。
而如今，这个当年那样狠心伤害了母亲的人，竟然还不满足，还要继续下毒手，用诡谲手段，把母亲害成了这个样子。
“不要问了……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程素满脸的痛苦的不断摇头，喃喃道。
“他是个山上人吧？”
而在这时，叶天望着程素，平静道。
“你怎么知道的？”
程素闻声一怔，愕然望着叶天，满脸的不敢置信道。
山上人？！
程清漪迷惘的望着叶天和程素，不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让我接着猜一猜，他当年下山游历，遇到了你，然后你们生出情愫，珠胎暗结，有了两个女儿，并给她们起名叫清漪和月婵，孩子生下来后，他突然要返回山门，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直到不久之前，他才又重新回来，找你和他见面……”
叶天没有向程清漪解释什么，而是看着程素，继续道。
程素满脸痛苦，良久后，颤抖着点了点头，缓缓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他说要返回山门，找他师父，把我和两个女儿都接回山门里，让我们和他一样成为什么山上人。只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不久之前……”
叶天轻轻叹息，摇了摇头。
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当年他在方寸灵域也遇到过不少。
一些宗门修士，下山炼心，遇到了美貌女子，便心生觊觎，结成秦晋之好。
但一番欢爱后，修士重新回山修炼，抛下痴心女子，苦苦守候一生。
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而宗门修士和凡俗女子结成道侣的，却屈指可数。
答案很简单，因为宗门修士，自视甚高，觉得自身是神仙般的人物，在他们的眼里，俗世中人，就是随意玩弄的蝼蚁而已。
一只蝼蚁，他们如何会去怜惜。
而且，修士的寿元极为悠长，一次闭关，或是探寻一处秘境，便是数载，乃至数十载；可俗世中人，人生不过百年而已……
一些修士，闭关出现时，昔日的红颜，都已是鸡皮鹤发，物非人非，谈何感情。
而山上人，修为虽不如方寸灵域的修士，但心境，想来也是如此。
至于程素，则是不幸重蹈了这负心故事的女主角罢了……
只是，程素的际遇，比其他那些可怜的女人还要更加凄惨。
她喜欢的人，不仅在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后，还铁石心肠的抛弃了她，而且在时隔这么多年，再次重逢时，非但没有对她心生怜惜，感念一丝旧情，甚至还用场域来悄无声息的杀掉她。
这种歹毒程度，简直不配为人。
“臭男人！臭男人！该死的东西，他怎么没有真的死了呢？！”
程清漪气得脸色苍白，五指紧捏，愤怒的斥骂不已。
她原本以为，父亲亡故，母女两人相依为命，是一件很凄惨的事情。
但她现在才发现，在知道父亲做过了什么事情后，知道他还活着，还不如像过去那样认为他死了。
程素听着程清漪的斥骂，脸色苍白，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沿着眼角，不断的有泪水淌落，不知道是在为程清漪感到感伤，还是感怀她自己的命运。
“他约你在哪里见的面？如果我不到那个地方的话，没有办法治好你。”
叶天同情的看了程素一眼后，轻叹一口气，缓缓道。
“听风水榭，我们两个，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程素沉默了良久后，缓缓说出了一个地名。
“我去那个地方一趟，你留在医院，陪着你妈，不要刺激她的情绪，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曼荼罗到了，我会带她来医院的……”
叶天闻声，记下这个名字后，起身看着程清漪道。
“叶神医，谢谢你！”
程清漪感激的看着叶天，声音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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