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师只是冷笑着，道：“她是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是因为她从不在意我的存在。”
“我喜欢她那么久，为她做了这么多，但你死了以后，她也从未正眼看过我。我做得再多，也不能代替你。”
“你说我怎么不气？她为了警告我，居然用邹福对我进行打压。我在凌氏集团，哪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你下手杀了她？”凌毅成全然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件事，你就动手了。”
莫友师冲她吼道：“我给过她机会的！在她去桐山之前，我告诉她，如果她愿意，我愿意照顾她和她的女儿。”
“但她拒绝了我，还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呵，她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宁愿交给邹福跟京城去做，也不会交给我。我知道京城也喜欢他。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不是不把凌氏交给我吗，那我就抢。我杀了她和她的女儿，那凌氏，我想得到是轻而易举的事。”
“呵，邹福算什么？说实话，他资质那么平庸，要不是背后有你女儿相助，他哪是我的对手。”
屋内静得可怕。莫友师不愿多说，凌毅成也恼怒得不愿再问。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凌可馨终于发话了。
“买通那些人在桐山杀害我跟我母亲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
“没人了。”莫友师平静地说道，“只有我一个。”
凌可馨冷哼一声，道：“你的话，我可不信。哪怕我母亲怎么羞辱你，也不至于让你下了杀手。”
“要是没有人在你背后怂恿你这么做，你会下这样的决心？”
“莫友师，从引我母亲出门，到桐山遇害，整个计划天衣无缝，这不像是你这种暴脾气的人能想得出来的。”
“好歹我跟你在凌氏集团交手多次，你的心机城府有多深，这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借着他抬眼看着自己的空隙，她又低声逼问道：“那天在庆典上，你明明还有话说。可是最后，你却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又为什么，要替你背后的人隐瞒？”
莫友师似乎被她说中了心事，眼神开始闪躲。
凌毅成更是乘胜追击：“那人处心积虑地把你推出去自保，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弃子了。”
“为了这样的人隐瞒，不值得。你以为你替他顶罪了，他就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
“他要是有这么好心，又怎么会怂恿你去杀害欣雨？可见此人城府之深是由来已久。莫友师，你最好想好再回答我。”
说，还是不说？莫友师心里很没底。
凌可馨又道：“我不妨告诉你，周大仁已经被我们设计入狱了。他自以为当年杀害我父亲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如果我们要查的话，没有什么是我们查不到的。”
“但是你告诉我们，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如果你真的是被人威胁，至少我们可以竭尽全力去保护你在乎的东西。”
“否则，那人急起来，你就只有待在监狱里接受噩耗的份。”
这么一说，莫友师也颇觉得有道理。当下半信半疑地抬起头问道：“我说了，你们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凌可馨笑道：“不然，你以为吴总监为什么会背叛你？因为我不计前嫌，花钱给他的儿子做手术。”
“他感激我，愿意倒戈。所以只要你说了，我跟爸爸同样会不计前嫌地保护你在乎的人的安全。”
莫友师犹豫了一会儿，又将面前的水杯捧起，将水一饮而尽后，这才终于开了口。
“好吧，既然你们打包票了，我说就是了。其实道上的那些人，都是何启明介绍给我的。是他让我去杀了欣雨。”
果然！
父女俩虽然猜到是他，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有些恨意。
“何启明，呵，他真是玩了一招金蝉脱壳！明明是他帮我找来的人，那天见我就要暴露了，”
“便让那人指证我，让我揽下了所有罪，他倒是能逍遥自在的。早知这样，我就不该跟他合谋。”
凌毅成严肃地问：“既然这样，当时你当场说出来不就完了？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
莫友师有些紧张地回答：“他……他跟周大仁联手了。那个周大仁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铁环暗示我。”
“我认得那个铁环，是我儿子的。他们用我儿子的命来威胁我！”
“你儿子？”父女俩大吃一惊。他哪来的儿子？
莫友师似笑非笑道：“是我一个情人生的。这件事，我太太并不知道。那个情人聪明得很，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
“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来我跟太太面前威胁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个儿子。”
“没想到，反而被他们利用了！别人的生死我可以不管，可是我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儿子，我……我不能让他有事。”
凌可馨听了，正中下怀，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指认何启明就是幕后主使？”
莫友师无奈地摇头：“没有办法。我说过了，他这人精明得很，绝不会轻易让人抓住他的把柄的。”
“除非，你们有办法抓住他身边的凯文。那是他的亲信，他所做的一切，凯文都知道。”
从监狱里出来后，凌可馨见父亲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好奇地问道：“爸不打算跟周大仁说几句话？”
凌毅成道：“没什么好说的。从他决定下手杀我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凌可馨点头：“现在我大概能搞清楚妈妈被杀害的前因后果了。只是有一点我还是很担心。”
“周大仁曾说过，当年有人通知他去了桐山，后来他才把我带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跟宇凡哥哥分析过，说不定就是操控着整件事的人。他就是想看着我们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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