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风寒之后身上开始鼓包，就算是还不清楚这是什么病症前，以大夫们的经验，都会建议用猛药让那鼓包内的东西发出来……”
“可依着沅江外八城的特殊性，这怪病不能以常理揣度。若是有人下毒，说不定鼓包破开之际就是人命在旦夕之际。”
她抬眸看了眼无忧：“目前只能稳妥一点，用药要温和，希望能够延缓那鼓包的蔓延。”
无忧盯着她，他偏了偏脑袋，指尖在大氅之中被他捏成了花儿，他问道：“已经有人因为这个怪病死了。”
“是纪大人？”
“不是，王也想办法弄了几个试药人，不管是用药或猛或轻，都死了，若是不用药反倒是能活上一段时间。”
林苒听得眉心紧皱：“用活人试药？”
她斥道：“就不怕有伤天和吗？”
看着她的模样，无忧轻嗤：“他们都是晓得轻重的，若是宁城府的纪家倒了，那宁城府会面临什么，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他们都晓得。”
“到时候，才是有伤天和。”
林苒闭嘴，眼中闪过当年的那场大火，当年身为驸马的周世安在德王的拥护下带着人在皇城杀了多少人？
但是现在，周世安依旧是新帝，他的下面，依旧有无数百姓拱卫。
有伤天和的人照样活得很好。
林苒不再多说，将注意力继续放到药方之上，她拧眉道：
“这病症太过奇怪，我在任何医书上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特征。”她抬眸，眼里有着坚定：“再给我一点时间？”
无忧虽然周身气场冷沉，可看着林苒的模样，他总不能去硬逼着她？
在走之前，无忧看着林苒道：“最近……你多小心。”
林苒一怔，看着无忧掠走的背影渐渐明白。
想来那位晋王妃就快要到京城了，林苒其实想过这事儿，晋王妃要找她的茬儿，无非就是因为祁垣和辛雉他们。
若原因只在这二位身上的话，她想，晋王妃到时候也犯不着特意来对付她一个小辈。
她垂了眸子，细细地琢磨着王也这封信，上面几乎将能够看到的病人身上展现出来的状况尽数写出来了……
可惜，到底是她学艺不精。
想着，林苒心中一叹，她将脑袋放在桌面上，眼底尽是无力，突然，她眸子骤然圆瞪，用力眨了眨。
林苒陡然坐直身子，细细的眉心拢起：“他是身上长着鼓包，里面究竟是什么看不到，林莺同样身上长着鼓包，但是底下是液体，能一眼看出。”
因此，也就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林莺患上了天花。
林苒喃喃：“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共通之处？”
她手下漫无目的地晃着，细语声音很轻：“若林莺那真的是天花的话，也是要风寒之后才能将天花给引出来的……”
“这位纪大人同样是先感染风寒……”
“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天花病毒？那鼓包爆开之际就是天花爆发之时？嘶～”
这样的猜测让林苒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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