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侧，此时将老夫人眼底翻涌的恨看得清楚，她也看到了老夫人眼中深深的忌惮。
她们两人彼此对视，谁也不让，许久，老夫人不再说将人送出去的话，转而道：
“把这个院子封起来，找几个嘴巴严实的大夫过来。”
说完，她就带着身后一长串人……走了。
林苒自然跟在后面，她敛着眉眼，心中满是骇浪翻滚。这就是当初老夫人一直忌惮大夫人的地方？
可是……最近老夫人的行事明显更激进、强势一些，她还以为大夫人让她忌惮的地方已经消除了。
原来……是在这吗？
那……老夫人前些时候对大夫人态度上的转变是因为什么？笃定她不会说？还是笃定大夫人说的没人会信？
可为何今日，大夫人只是开了个头，她便慌张起来？
这两人之间，还有当年的大夫人与她的亲生娘亲之间，还有老夫人与她的亲生娘亲……或者说谢家之间……
谜团太多，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
不等林苒离开，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带着她去了一间偏房，不多时，就端来一桶熬煮好的药汤……
林苒挑着眉，安静地脱下衣物，将自己泡了进去。
天花这种事，果然放在哪个时候都会让人提起高度警觉。
……
可是在京城之中，流言已经开始了。
叶武认识的那位九爷可是在京中多年经营这种事，且背后还没有哪一个势力在背后扶持，仅凭那些百姓们、乞丐们、干苦力活的人的支持。
九爷力求稳妥，这流言润物细无声一般，等到开始传起来的时候，是谁也找不到源头在哪儿了。
天花这样的病历来就是大病，能被称作灾的病。现在出现在了京城，而且现在正值年关，还有各地的官员带着家眷返京。
这种时候，若是这病爆发出来可就直接将周朝的权力中枢给一锅端了！
因此，短短数个时辰，这件事便传得高门尽数皆知。找上了老夫人……
林苒还在偏房跑药浴呢，都听到连安院的动静了，她闭目养神，不去搭理，总之现在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林莺出府了。
她本就不是个嗜杀的人，又在经过无忧的点拨后，现在的林苒悟了呀！
什么是报仇，自然是要让人不痛快！对方想要你死，想要你成为她们的垫脚石！既然她们失误了，那就是你反击的时候了。
对方越是想要什么，那就在她的眼前，慢慢摧毁掉这些东西，看着对方心神震荡、看着对方猛烈哀嚎，甚至……看着对方悔之晚矣却无能为力……
本就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对于一个从灼烧的怨恨中走回来的人来说，这样的法子可就太对胃口了。
林苒一只手搭在浴桶上，阖着眼皮，能清晰看见瞳仁儿在眼中的鼓起，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见她脖颈之上的青筋。
她……仿佛很是激动。
……
老夫人面色狰狞：“我们都才知道，消息怎么会传到外面去！”第一时间，老夫人想到了主动登门的林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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