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走了一半了,顾梅想起来要拉拢向晚,忙笑着站定,待她走近了拉住她的手:“妹妹走的可真慢,我与张家姐姐若是不等你,拐过弯去你就找不到我们了。”
这话倒是真的。
向晚快步跟了上去,顾梅左手牵着她,右手牵了张家姑娘,进了一间厢房。
因着只是平日香客们暂时休息用的,所以厢房里的摆设很简单,连床也没有,窗前安置着一个卧榻,上面放着几个小几,小几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朵寺里种的花儿。
卧榻旁边有几张桌椅,仅此而已。
顾梅觉得简陋,却因着是佛门清净地,心知也不能太过挑剔,只是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向晚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自然不会觉得什么,但是张家姑娘是家里的嫡女,又娇养着,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这不是有些奇怪吗?顾梅一个庶女还撇了撇嘴呢,她一个嫡女,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着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了,却目不斜视,只盯着自己的裙子,向晚绕到她跟前,“张姑娘要不要喝杯茶?”
张家姑娘竟是置若罔闻,这下子顾梅也看出不太对劲来了,上前笑着叫她:“张家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家姑娘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惊慌失措,“我,嗯,我没事,这屋子里有些憋闷,我想到后山去走走。”
说罢竟是带着自己的丫鬟逃命似的开门出去了。
“这还真是个怪人!”顾梅嘀咕了一声,就在软榻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嫌这茶没味,让她的丫鬟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茶出门找小和尚要热水去了。
向晚不乐意单独跟她待在这屋里,便借口屋子里闷,就叮嘱墨痕在这里等着,若是武氏听完讲经回来,就去后山寻她。
叮嘱完墨痕,她就带着清风去了后山。
大多数的寺庙都是建在山上,依山傍水的,风景都不错。
这宝相寺也是如此,后山种满了各种果树,新盐城地处南方,纵然才二月,已有杏树开了花,粉嫩的杏花开满了整个后山,吸一口气都觉得带着杏花的香甜。
听说,若是碰到果子成熟的时候,后山的果子是由着香客来采摘的,只是一般人都会在离开时奉上些香油钱,也有那贪小便宜的,摘了便走,这寺里的和尚也从未说过什么。
向晚带着清风一路拾阶而上,到了后山,看着满山的杏花,顿觉心情好了很多。
“姑娘,咱们便摘些杏花回去晒干做香囊如何?”
这主意不错,向晚笑着点点头,拿出帕子与她一起摘花瓣,刚摘了两片,突然听到旁边有脚步声,脚步声很轻,若不是这里太过安静根本就听不出来。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树丛里悄悄的移动了两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从眼前晃过,
定眼一瞧,那踉跄的背影不是张家姑娘嘛!
而后紧跟着又有三四个人从她们跟前过去,这些人清风和向晚都是认得的,是监察司的人,因为他们身上都穿着制服,脸上也都戴了银色面具。
这么说来,展牧也在了?
向晚想出去,清风却紧紧的抓着她,冲她摇了摇头。
她一愣神的功夫,身旁又闪过几个穿着便装的男子,却同样戴着银色的面具。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是彻底的傻眼了,这一波一波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张家姑娘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监察司怎么就派出了两拨人来抓她?
而且这一前一后的,虽然都戴着银色面具,但是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拨人有点违和啊!
两人正奇怪,却听见前面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没一会儿,张家姑娘竟然浑身是血的又绕回来了。
要命的是,她站在那儿左右看了看,竟是朝着向晚她们藏身的地方过来了,绕过树丛之后,赫然看到了她们主仆两个。
顿时愣在了那里,她刚要张口询问,却被清风捂住了口鼻,把她拖到更为隐秘的树丛之中。
她们刚蹲下身子,便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发现了刚才她们藏身的地方,在那儿仔细翻找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就走了。
“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趁着这个没人的空档,向晚忙轻轻的问了一句。
张家姑娘却已经被吓傻了,身子直哆嗦,脸色苍白的吓人,见她如此可怜,向晚忍不住想要拍拍她的背,可是手刚碰到她的背,张家姑娘就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你别怕,我是顾家的人,你不是刚才还见过我的吗?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体情况向晚能猜到,无非是展牧得知张府丞的家眷在这里,就让监察司的人来捉人,可是这两拨人哪一拨才是监察司的人呢?
另外的那些又是些什么人?他们是要救张家姑娘还是要害她?
好一会儿,张家姑娘的眼神才有了焦距,直直的看着向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仿佛她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母亲。”
“你一定会尽力的,可是你要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向晚尝试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张家姑娘定了定心神,才道:“刚才我从厢房出来,想着到后山透透气,可谁想,有几个戴银色面具的人要抓我,说是因为我爹的缘故,他们还说我娘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可是不知又从哪儿蹿出来几个人,跟我说我爹娘在他们手里,让我跟他们走,然后这两帮人就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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