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不是你下旨让秦牧被逼造反，何故发生如此战事？”
“现在侯君集大军去平叛，无异于送死！”
“皇命难违，但不能罔顾臣子性命，罔顾天下安稳！”
“这道旨意，让大唐陷入了混战，周边小国虎视眈眈！”
“老臣想问问陛下，秦牧之罪从何而起？”
这些话，直接将李世民逼到了墙角。
若是秦牧有罪，那这天下武将恐怕都有罪。
若是秦牧该杀，那守护边境多年安稳的战士们，一样都该杀。
“秦牧大势已成，所作所为皆对朝廷造成了威胁，是这大唐的一根刺，必须拔掉！”
“朝廷百官，光是被查出来就有十几个与秦牧私通，难道还不够说明！”
越说，李世民越是激动，站起身面容狰狞的看着众臣。
“朕，不过是将他扼杀在后顾忧虑之下！”
“天子行事，何错之有！”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没有任何的后悔，面对秦琼的质问竟然当朝大吼。
这样的话，让百官心惊。
皇帝私心作怪，天下不得安宁！
当初那位心怀天下，描述宏图大略的秦王，彻底变了。
龙要吃人，不需要理由！
陛下认为你要造反，管你任何功劳，多大的能力。
秦牧威胁皇位，该死！
现在的秦琼跪在地上，心已然彻底凉透。
这一切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罢了，天子错对，无需他人判断。”
秦琼抬起头满脸苦涩，好似一瞬间老了数十岁。
“臣，秦琼，身体不堪重负，无法胜任将军之职，更是有与‘逆反’有嫌疑，今日特来向陛下归还虎符，肯定准许辞官回乡！”
说完，他颤抖的双手托着虎符，扔到了龙案上。
群臣震惊，但却没有一个敢发声。
李世民看着虎符，面色越发阴沉。
“准！”
“谢陛下！”
秦琼对于这样的回应，没有任何情绪。
施礼转身，走出朝堂。
那倚楼的身躯，仿佛真的已经到了古稀之年。
“庆州只有数千大军固守，秦牧大军反攻廊州，陛下若是想安稳，还是快速夺取庆州吧！”
这一句话，是这位忠诚老臣最后的忠告！
“何须你来提醒，朕早已派出大军！”
不料，却得来李二激烈回应。
秦琼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开皇城。
.......
庆州固守如火如荼，眼看着朝廷兵马杀到。
岳飞却看不出任何的着急，一万兵马守住庆州无疑是非常困难。
但有了后勤支援稳定，暂时没多大问题。
“将军，有人要见秦将军！”
“谁？”
副将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秦琼！”
“他......孤身前来？”
“没错，根据探子传来消息，就在早上秦琼已经辞官。”
岳飞也感到震惊，这可是柱国将军，说辞官就辞官？
“请进来吧。”
秦琼脱下了战甲，和普通人无异，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无可比拟。
岳飞并没有上前行礼，既然是敌对方何须客气。
“不知秦公为何来此？”
“秦牧呢？”
“岳飞，为何不报效朝廷却与反贼同伙？”
面对这样的质问，岳飞都感到好笑。
“秦公，你来着难道是为了问这话？如果是这样，那还是请离开。”
“唉！”
秦琼叹息一声，“我要见秦牧。”
“将军不在庆州。”
“我知道，让他来见我！”
岳飞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副将，两人都感到有些惊诧。
“秦公，我们尊敬你，但将军不是谁都可以见的，还须通报。”
“我等着。”
强大的气场丝毫不减，甚至孤身入敌营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秦琼之所以这么淡定，就是确定秦牧不会杀了自己。
“将军，这里是庆州，是秦将军的属地。”
岳飞提醒了一句，语气有些不好。
“我知道，我等他过来。”
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反正一个人，也不可能刺探军情传出去。
随后，传令官开始快马跑向廊州通报。
此时，廊州城外。
梁师都的尸体被吊在城头，身上插着四五根弩矢，已做震慑。
而在城主府内的秦牧，却满脸阴沉。
啪！
猛然一声震响，桌子直接裂开。
属下的将士们无不震惊，将军真是神力！
“这廊州竟然空无一人，钱粮全都被销毁，梁师都真是可以啊！”
秦牧发火的原因就是这个，没想到大军占领的廊州，居然早就被搬空。
这座城池可以说是废了，就剩下土地。
“我要的人呢？”
“将军，人还没醒来。”
来到了房间里，秦牧看着面色煞白的蔡博躺在床上，心生惋惜。
这个人的资料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廊州生人本来是个读书人，因为战争从戎获得成绩，被梁师都看中从一个千夫长发展成了手下大将，悍勇无畏。
而他看中的是这人的忠诚和心系百姓，与自己所学的现代军事教育非常相符。
所以才让属下留活口，想着收归麾下。
“行了，睁开眼吧。”
过了好一会，躺在床上的蔡博眼角留下了热泪，缓缓爬起身。
“败军之将，何须如此侮辱！”
“侮辱？”
秦牧笑了笑，“如果是侮辱你，我需要这么对待你吗？”
听到这话的蔡博面容苦涩，抬起头看着秦牧。
“曾经，我很崇拜你，所以才从戎成为了廊州大将军，后来我发现自己与你不同的弱点太心软，廊州城三万百姓，五天前就被我遣散，全程财务分发给他们，我也算是死而无憾！”
秦牧笑意更浓，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这人，值得培养！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我已经是个废人，将军何须费神？”
聪明人！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可有想过随我一起，建立这太平盛世？”
“你是反贼，我也是反贼，建立太平盛世岂不是可笑？”
秦牧挥了挥手，身后的兵卒立刻抬来一张椅子。
“我秦牧守卫这边境，可曾对百姓做过什么祸事？”
“还是说，我的功劳不足以封官加爵？”
“天子昏庸无道，大唐子民需要安稳，造反不过是一个词，而我所做皆为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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